高密不敢有误,小心记🔼下。按照舜帝命令,大业、契、后稷等大臣分别派遣人员到各部落搜集最新水情信息,约定两个月后返回平阳汇总到高密处。高密则派遣伯益去江水上游搜集水🅷🗵情,自己亲自前往河水上游,这样他既能查看河水上游水情,又能独自去昆仑山“天柱”完成水神交代的任务。
高密辞别众人后,出平阳城,晓行夜宿,在风陵渡🁃渡过河水,沿渭水一直向西北行,越过渭水源头,向北再次渡过河水,前后跋涉一个多月,终于接近了昆仑山。正值夏天,沿途大小溪流正源源不断朝黄河奔去。他早就听附近部落百姓说,这些年,高山上冰🎬🔊原积雪一年比一年少,这说明天气在变热,如果不采取大规模的有效治水行动,可以预见今后一段时间,洪水不会消退,因为随着天气变热,越来越多💟📇😳冰雪会消融,形成洪水肆虐苍生。
去“天柱”这条路也是去天帝矿场的路,沿途偶尔能遇到在矿场干满三年,轮换回家的百姓。🛋🚲这些人普遍面色黯淡、身体瘦弱、衣衫破旧,其中一些人甚至身带残疾,他们互相搀扶,缓缓结伴而行。高密心情有些沉重,却不敢停下脚步,尽管这里已经可以看见高大巍峨的昆仑山📗🚻了。
天色渐晚,高密开始寻找地方歇脚过夜。从矿场返回家乡,有些人因为脚力稍差,已经开始找地方📛🛧🞵生起篝火做饭。前面不远处山坳下避风处有几堆篝火,高密决定去那里过夜。走近一看,高密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这些人围坐在几堆篝火旁,大多是白发老人,头上绑着治丧白布条,神情悲凉,有人不停抹着眼泪,气氛十分凝重。高密不自觉停下了脚步,没搞清情况前,不好随便打扰别人。
正踌躇间,在篝火旁边,高密似乎发现了一个熟悉面孔,他不由得走近看了看,随着火苗闪动,终于看清了,那不是姒启叔父吗!高密内心激动不已,但是看见叔父头上白布条,又不由得担心起来,难道出什么事了?高密又走近了几步,这时姒启似乎也看见了火堆不远处有人走过来,随着那人👣📦走近,姒启也吃了一惊,高密怎么在这!?姒启连🛤忙站起身来,向🌍高密走过去,两人一走近便互相握紧了双手。
虽然只有短短半年多时间没见,高密发现叔父脸上皱纹更多更深了,白发也更多了,想必发生了变故。姒启眼角皱纹带着泪,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看了看高密,担心地说道:“你怎么到这地方来啦?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高密说道:“说来话长啊,首领,我们慢慢谈。”姒启目前正是夏后氏部落首领,为👿了避免引起旁人猜疑,高密称姒启⚤📕🚪为首领。姒启拉着高密来到不远🆏🎡💪处一块大岩石后面,这里相对僻静,高密双手握住姒启臂膀,问道:“叔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唉!”姒启垂头长叹了口气,“孩子……就🌒像你看到的,我们这百来人为治丧而来。🙒”说完又抹了一把老泪。
“叔父,难道矿场发了什么事?”
“你知道,我们部落每年都有上千青壮年轮换去矿场为天帝采矿,而且必须由部落贵族的孩子带队参加。今年年初时候,我那年少气盛的儿子,也就是你堂弟,便带着人去了。可是两个多月前传来消息说,部落里有几十个人在采矿时遇到塌方🔿🆛,被🁟活活埋在山里了,其中就有你堂弟呀!”姒启情绪有些失控,啜泣着说道。“你看,和我一起来的这些人,他们的儿子都没啦!都没啦!”
高密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他只好紧紧抱着姒启,直到姒启情绪稍微平复。姒启抹了一把浸湿的胡子,说道:“说实话,心里面,我有一定准备,这些年,有不少人死在矿场,很多从矿场回来的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上带伤。他临走之前,我多次嘱咐他,让他遇事多忍忍就过去了,🗯可没想到他还是回不来了!后来我们去矿场治丧,才发现事情不那么简单……”
“怎么回事?”高密问道。
“治丧期间,有人悄悄告诉我😶🅺,矿场有一些防风氏遗民担任守卫,他们经常虐待夏后氏部落矿工。你堂弟因无法忍受他们虐待,便暗中纠集了人手准备起事。但是守卫早有察觉,三个多月前的一天,包括你堂弟在内,领头的几十个人秘密集会谋划,被守卫当场全部抓获,然后拖到山里面……全部坑杀了!”姒启声音有些发抖。
“啊?怎么会这样,♩唉!”高密一拳捶在身旁岩石上面。
“你堂弟他太冲动!干傻事啊!就算成功起事,‘🁃天柱’就在矿🂑场不远处,天帝能饶过他们吗!唉!”姒启也一拳捶在岩石上。“他犯傻也就算了,可惜😞了部落里其他几十个小伙子啊!他们当中有些人才有了孩子,这让我怎么跟他们家人交代啊!”姒启非常自责。
“叔父,这不怪你,也不怪堂弟,他是好样的!他🁃们都是好样的!🆇🍟”高密眼角也有些湿润。“叔父,那您有何打算?”高密接🝬着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大家现在都知道了真相,还不是只能是♞🉢打掉了牙往肚里咽。唉!”姒启又长叹了一口气。“这些年来,不都是这么过来的么?”姒启眼光有些茫然。
姒启稍稍整理了下情绪,便问高密为何来这里。高密不愿违背对义父的承诺,只将自己成为司空的事说了,并说自己是来河源查看一番。姒启听完,得知高密不是被发配来采矿,才为高密松了一口气,并嘱咐高密不要久留,办完事就尽快回去。然后又为高密🎬🔊成为新任司空一事担心起来,因为当初崇伯也担任过这个职位。高密为了让姒启宽心,说一切会小心行事。两人谈了良久,随着夜色渐浓,两人便以旧相识身份加入了人群,在篝火旁用了晚饭便休息了。
躺在篝火旁,想起族人和其他各部落遭受的苦难,高密难以入眠。他知道天帝、火神、句芒和水神、相柳一样,原本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些神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老百姓觉得这些神祇天然是一个整体,统治着世界,只有自己知道这些神祇其实并不是一个整体,他们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些冲突。
那个羽神句芒,传说以前经常出现在战场,征服那些不听🄀🝨话的部落,甚🚔📊至直接击杀不听话的部落首领,然而最🗦近几年却没有在世人面前出现了,近几年的战争,比如最近这次和三苗部落的战争,就换成了火神祝融前往,句芒似乎就快销声匿迹。可是前几天句芒竟然抓了一头牛出现在自己面前。这其中必然有问题,但又猜不出其中缘由。这里离“天柱”很近,天帝最近几年都不在平阳城的临时行宫,而是住在“天柱”监督采矿。
按常理,作为新任司空,既然来到这里,就理当前往拜🅮见天帝,可是义父交代自己办的事却让他不敢前去。他明白,怀里那根金属小棍,虽然他相信如义父所说,🗴☒⚛只起勘察作用,并不会造成破坏,但义父让自己绝对保密,甚至对相柳叔叔保密,那就一定不会是什么让天帝高🟍🛹♩兴的事物。在天帝眼皮底下偷偷摸摸干这事,本来就有风险,实在是不敢再去面见天帝。
第二天🜨一早,高密辞别了姒启一行,虽然心里不舍得这么快和叔父分开,但为了不引人怀疑,高密不得不早早上路。临走时,姒👖启往高密怀里塞了好几个面饼,高密小心揣在怀里一🞾直往前走,直到走远了,确定没人看见自己,才让自己的泪珠滚落出来。
高密早已打听到了“天柱”位置和附近道路情况,这🏗🚌里离“天柱”大概还有七八十里,他既不去“天柱”,也不去矿场,径直折向“天柱”南边去了。走了一整天,终于到达玉灵峰下,高密估算了一👦下,差不多了,水神说过,位置有些偏差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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