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政遇袭,的确让上京城震动了好几天。
现在虽然诸国战乱,但大乾内一直挺平静的,如果敌国的人不知不觉进入了境内,连皇子都敢袭击,就有些惊人了。
还好,没过几日,调查就有了消息。
原来是一群流寇胆大包天的装成难民,居然流窜到了上京城外,将皇子政当成了富商,夺财杀人。
现在那些流寇已经被上京衙的人全数击杀,算是还了上京一个安宁。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流寇啊,吓死人了。”
“多少流寇都是因为吃不上饭,走投无路才变得凶神恶煞,失了良心,哎,我老家的山上就有一伙流寇,简直丧尽天良,但谁不知道他们就是附近那些遭了难的百姓组成的,可悲可叹。”
“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也是这些流寇昏了头,穷途末路也就罢了,居然不长眼的跑来上京。”
“可不是,这才几天,不就全部伏法了。”
陈柏听着,心里却冰冷到了极点。
这就结案了?大王明明知道这是太子蛟所为,却连一点表态都没有,甚至还来了一个将流寇全数击杀,死无对证,将整个谋杀事件盖棺定论成抢劫富商的意外。
陈柏心里也有些毛骨悚然,都说虎毒不食子,都说天家无情,他算是见识到了,大王连自己的儿子的生死都可以毫不关心,就更别说其他人在他心中能有什么位置了。
这样的人,或许真的适合当一个国家的王,因为他眼中的任何人,只有有无价值可言,而再无其他。
这是理想状态的王,或许真的能将大乾治理好,但……陈柏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感觉太冰冷太绝情了一些,毕竟人是有温度的,也需要感受到别人的温度。
上京都在传齐政受了很重的伤,但陈柏去过齐政府上一次,怎么看伤都好得快了一点。
也对,孟还朝带的人,怎么可能真的伤到齐政,还真是好大的迷魂枪,将所有人都骗了进去,估计太子蛟还好一阵子都在担心受怕查到他身上去吧。
齐政似乎对大王的决定并不意外。
陈柏有些疑惑,“既然知道大王不会主持公道,也不会因此恶了太子蛟,你为什么又要演这一出苦肉计,设计袭杀自己?”
“只是让太子蛟知道,无论他犯多大的错,大王都不会计较。”
陈柏皱着眉,“一点一点的诱使太子蛟犯下无法弥补的过错么?”
陈柏有些古怪地看向齐政,“但大王连他谋杀自己的儿子都可以视而不见,还能有什么更大的过错能让大王重视”
齐政表情莫名,“大王在意的东西只有两样,一是大乾,二是他的龙椅。”
“这……”陈柏眼睛一缩,“太子蛟胆大包天了不成,他应该不敢……”
话还没说完,齐政就道,“他以前是不敢,那是时机还没到,但如果大王时日不久了,他会不做一点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