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应沂惭愧了。阚夏青继续幽幽的望着他:而且,在他的心里她的位子好象还不如过去的,或正在发生的那一些复杂的事啊。
“我刚才只是想离你近一点儿。”她低眉轻轻说道。他们之间太远,远得冷得她都觉得快发抖了。
那支签所象征的意义,更加让她疑虑、担心。
实际不论是不是他的妻子,她都只要默默地陪在他身边就好。这样就好。但是,难道连这个满足,都得那么困难才能实现吗?
然而他只是笑:“嗯……我明白了。”
她的眼眸也在瞬间微微一亮。
“也对。我们都订亲了,我也不应该老是把自己和别的人隔绝起来。至少,不应该对你也这样隔绝起来。”
阚夏青微笑,然后看着尤应沂也微笑,是很难得的没有那股忧郁存在的微笑。接着她挪了挪身,离他近了一点儿,再次侧身,轻轻地靠在他散发着青草香的白衣,肩头上。
尤应沂的心里浮起一阵平静的温暖,安全而厚实。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佳人似想到了什么咯咯而笑,然后他想了一想:“刚才实际我也没有想什么事,就是在想……当初鲁炀帝下江都看奇花而动土开大运河,是好事还是坏事。”
“哦?那你的结论是什么?”
“既是坏事。又是好事。”
“嗯!但是如果这么说的话……”她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心情很不错,便甜甜一笑:“鲁炀帝实际也做了很多好事。嗯……不过他还是千古昏君!因为他连最起码做明君的道理都不懂。那就是要得民心,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怎能如此劳民伤财、不把百姓的性命当一回事?所谓欲速则不达——后来那么多人都造反,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了。”
尤应沂望着她轻笑:“这不过是好大喜功的毛病而已吧?怎么,你也看史书?”
“当然看了!在家里整天闲着没事,拿什么书就看什么书嘛。好大喜功的毛病可不是明君该有的毛病,还是什么‘只不过’?明君就算是好大喜功,也不能到这种地步啊。”她本来一论起书典便有些滔滔不绝之势,更何况对象是尤应沂,阚夏青就更没顾忌:“否则他怎么会丢了自家江山呢?而且,他通大运河主要也是为了自己一时之兴啊,莫非真是什么为了人民考虑吗?他是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