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玩吗?”萧文虹问。昔长也不知有没有这种乞巧的习俗。然后他解释说:“这也是乞巧的一种。把盒子盖上,到了明天打开,蜘蛛织的网如果密,那么就是得巧,如果疏的话,就是不得巧咯。”
萧琴从他手里把盒子接过来,然后说:“看上去很可怕的样子。”
“怕什么,又不会咬你。”
萧琴望了望他,然后把盒子盖上,放到茶案上。接着从怀里把乞巧用的七孔针和线拿了出来。
萧文虹看着她开始借着月光穿线乞巧,专注而安静的视线,红线轻轻的对着针孔,秀丽精致的轮廓,温软的神情,在月光下显得那么缥缈、那么柔和、那么清晰……尤应沂祭拜完魁星以后,待在府里也觉得闷,便一个人在街上漫步。
散步一直是尤应沂很喜欢做的一件事,尤其是一个人漫步。身边不论是人多,还是人少,都觉得内心因放松而十分闲适。
虽然对比着热闹的人群,他孤身一人,也会觉得更加寂寞而已。
此刻也一样。萧琴随着萧文虹过节去了,他心里算不上舒服,也不知道他们会去哪儿。萧文虹对萧琴的心意,虽然他没有明白说出,然而尤应沂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并且也承认,他们很般配。
此时此刻,他一个人慢慢的穿过人群,看着街坊叫卖的人们,以及待会儿为了乞巧而搭的彩棚。整个街道上,都是灯火通明。有杂耍的、唱曲的、以及姑娘们的笑闹声,不绝于耳。看着那些由母亲陪同着买乞巧物品的姑娘们,由父母带着游玩的孩子们,微微勾动的唇角,也因伤怀而荡漾了开去。
怀念死去的父母,总是他不经意就会想起的事情,但此刻却因缥缈而宛如隔世。
正在惆怅间,忽然看到不远处,一个穿着蓝衫的文士独自走过,他也立刻认了出来,江雅秀……。
想想是好久没见了,他才准备叫她的名字,江雅秀也恰好往他这个方向转过身来。一双古典而狭长的凤眼里,立刻映出了尤应沂的影子,以及他有些意外的脸。想起这个朋友,她原本的略带忧郁也被意外的神情抹去,随即,因为了然,展颜一笑。
他们一同向对方走去,穿过茫茫的人海,心头蔓延的是淡淡的喜悦心情。走到了彼此的面前,也没有一点客套拘束之意,只是相视温馨而真诚的微笑……
“今天七夕佳节,怎么你一个人游荡街头呢?”
尤应沂含笑望了望她:“在家里祭拜了魁星,又闲着没有事做,所以就出来转转,也好感染下民间的七夕气氛啊!”
“祭拜魁星?”江雅秀眼睛微微一闪,然后立即明
白了过来,笑道:“想起来了,应沂你正要参加科举考试呢。现在离考试还有四个多月的时间……准备得怎么样了?”说着,她回身和尤应沂并肩走去。
“还好……”
“不过……萧家中外隆盛,你还何必要参加科举考试?直接让萧大人帮你谋个职,不是省去了很多麻烦?”
“这倒不是。”尤应沂想了想,说道:“只是凭外戚入官朝廷,未免……我还是想,如果真要进,就凭自己的实力。”
江雅秀赧然一笑,然后听到他问:“我还没问你呢,七夕佳节,为何也像我一样在街上独自游荡呢?”
江雅秀怔了怔,然后轻笑了一声:“说来……还和你有关呢。”
说着说着,正好到了清风茶舍。
这是个很雅致的茶舍,石浦的贵族基本都知道。江雅秀看到了这间茶舍,也叫住了他:“我们到里面坐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