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靳新是早上去的,回来的时候已经傍晚了。
楚律坐在院门口啃着香喷喷的大鸡腿,远远的看见陈靳新被陈母扶着一瘸一拐的回来了。
楚律挥舞着油腻的手打了个招呼,“小新呐。”
小新?
陈靳新自己都震惊了,刚才那个二痞子叫他小新?
他哪来的脸?
楚律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你这腿不会是瘸了吧?我可听说你刚通过初选,以后说不定就去当兵了,怎么受伤了呢?是谁跟你这么大深仇大恨啊。这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啊。”
“我的腿还没断!”
“是吗?”楚律幸灾乐祸的目光落在那根拄拐上。
“楚!律!”
“小新啊,别生气,做哥哥的就是关心你。”楚律挑拨道:“哥哥不像赵家,平日里你帮着砍柴跳水得了你那么多好处,明知道你困难,一根野山参都舍不得给你,太小气了,哥哥替你不值。”
“滚!”
眼看着陈靳新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楚律微微一笑,让开了路。
陈靳新和陈母回到屋子里,陈母扶着他坐下,目光落在他的那只残腿上,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的往下落,县里的医生说这腿来的时间太晚了,可能真的会瘸,只能先养一阵子看看。
他们家就她和小新两个人,小新是全家的顶梁柱,唯一的劳动力,现在小新受了伤,家里的钱又都赔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陈母越想越绝望,她一个柔弱的女人,就只会绣点东西,纳点鞋垫,能养活两个人吗?
呜呜呜……
陈母哭的更厉害了。
陈靳新自己心里也很烦,如今他的腿好不好还另说,就算他腿好了,参军的时间也过了,肯定是参不了军了。
他的压力是最大的,更需要冷静,需要人给他支撑。
可是陈母就会哭,就会哭,好烦,特别烦……
“妈,我想安静的待一会儿!”
“好好,妈不烦你。”陈母虽然说着不烦他,可是出门就继续哭,陈家的房子隔音效果本来就不好,他待在屋子里也能听见陈母的魔音,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死死的堵住耳朵闭上了眼睛,前程的溃败,陈母的哭声,还有赵大媳妇的辱骂一起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