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吴哲看到颜彦倒是很欢喜,郑重地对颜彦施了一礼,“大嫂,妹婿再次谢过大嫂,陆含说了,等她满月了,我们专程去府上谢过大嫂。”
颜彦此时已经放下了车帘,因而隔着车帘回道“妹婿不必如此客套,我原说过,这一切只是巧合,真正出力的是那名女医,妹婿最该感谢的是她。”
旁边那几个人听见他们的对话,追问起缘故来,吴哲看了颜彦的马车一眼,见颜彦没吱声,斟酌着向大家解释说“没什么,就是拙荆生孩子时大嫂和岳母在那陪了一天,我心下过意不去,特地道个谢。”
陆鸣倒是知道事情的经过,见吴哲撒谎,心下虽狐疑,不过却没揭露他。
事实上,那天晚上母亲从吴家回来就拉着他说起这件事了,母亲想知道这事究竟是巧合还是阎王爷真给颜彦面子了?
陆鸣自然不相信这些无稽之谈,但有一点他自己也没法解释,那就是颜彦的确是断气后过了三四个时辰又活过来的,彼时她的身子应该都凉了。
可尽管如此,陆呦也不相信颜彦真有什么道行,在他看来,颜彦目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和他赌一口气,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想超越他,想孤立他,想让他后悔当日的退亲,为此,父亲和祖母没少埋怨他的眼拙。
不过他自己倒从没后悔过,更不承认自己眼拙,只是有些厌烦颜彦这些拙劣的小把戏,厌烦她对颜彧的无情。
谁知陆鸣没揭露吴哲,赵鸿几个却不大信他这话,果真如此的话,这点小事还值得吴哲向颜彦长揖一礼?
更别说,吴哲的态度如此恭敬,委实有点蹊跷。
“不能吧?就这么简单?”朱晋问了出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陆鸣把话接过去了。
其实,他原本就没打算停下来,可能是他们几个从书院出来太过扎眼,大湖一下就看见了他们,恭恭敬敬地问好,他才不得不停下来问大湖是不是来接陆呦的,哪知道颜彦在车里。
可即便知道颜彦在车里,他也没打算多停留,得避嫌。
谁知吴哲一听颜彦在车里,倒是挪不动脚了,非好奇问颜彦来这做什么,是单纯地接陆呦还是有别的事情路过。
偏这位大湖也是一个实心人,说颜彦带着一对母女来找什么山薯,那对母女进山去了,他送颜彦来这了。
吴哲几个哪知道山薯是什么,别说他们不清楚,就连大湖也没听说过,只知道是一种可以充饥的什么野菜根。
原本吴哲还想问颜彦找这个东西做什么,青釉及时把话岔过去了。
好在此时颜彦也醒来了。
可陆鸣不知道她方才在车里睡着了啊,他以为她是听到他们的动静故意掀了车帘的,目的不是想在他们几个面前露个脸就是想阻止大湖说出那山薯的用途。
事实上,他对颜彦的这些行为并不感兴趣,一个女人再能折腾,顶不济也就是多开几家铺子多买几座庄子,还能如何?
而这些是影响不到他什么的。
但是他非常看不惯颜彦张扬的行径,一个世家闺秀,不说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偏偏却染了一身的铜臭味。
要说染了就染了吧,好歹也低调些,毕竟是女流之辈,想挣钱悄悄挣就是了,谁也不会拦着,可颜彦不,她恨不得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的能干她的聪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