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七小时前,秦晰正在苏城另一端的公寓门口。
门始终没法关上,因为有一只爪子,霸道地横亘在门框之间。
秦晰戴着防尘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与猫对视。
“你进去。”
猫躺在地上扭动了一下,光溜溜的皮肉像波浪一样荡漾起来。
这是一只无毛猫,耳朵又大又尖,重点色的脸,后背是奶牛一样的黑白色,肚皮却很粉嫩,慷慨地袒露给秦晰看。
秦晰不想看,试图跟它讲道理:“我要工作。”
猫软软地喵了一声,用皱巴巴的脸蹭他的腿。
秦晰不明白,这么丑的一只猫,为什么能发出这么软的叫声。
他与猫僵持了片刻,看了眼腕表,长叹了口气。
猫被他提进屋,放到沙发上,挠了五分钟的肚皮。
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这次他走得很坚决,没有再理会猫的呜咽。
住宅区位于老城,老到只有门牌号而没有名字,一路走到门口,只看得到几个老人在慢悠悠散步。但胜在环境安静,而且没有种植会令秦晰过敏的植物。
几年前郑曼来这看过一次后,隔三差五就劝他搬家,说就算是刚入行的小龙套演员,都不会住这么没档次的破房子。
但秦晰不愿意搬,在这里一住就是七年。郑曼自知无用,也不再劝了。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住宅区门口。
几个月了,新车的皮革味仍然没有散去,此外还有一股甜腻的发酵味,看来他的两个助理又在车上吃了早饭。
秦晰在后座落座后,发现杯托里放了一杯豆浆。
通常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不过要是碰上行程格外忙碌的日子,他的生活助理兼司机闻鑫会为他准备一些流食,以防止他体力不支。
今天就是行程格外忙碌的日子。
秦晰端起豆浆,尝了一口。
没有滤尽豆渣,这无疑令他本就饱受花粉折磨的呼吸道雪上加霜。
他遗憾地叹了口气,将豆浆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