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干脆直接闯进去,看谁敢拦?”有人怒不可遏。
敢怒敢言也就是出口恶气,至于闯将军府,不过说说而已。
张俊轻哼一声,淡淡道:“都闭嘴,小不忍则乱大谋。”
不多时,一个洒脱淡然的年轻儒生迎了出来,正是韩义。他微一行礼,笑着道:“小将韩义见过张将军!”
张俊微微颔首,淡笑道:“莫非少帅不打算让在下进门?”
韩义连忙道:“岂敢?张将军快快请进!”说话间,他微微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俊随口道:“少帅请!”
之后,二人联袂走入正门,穿过前院,在正厅内坐下。
“请用茶!”很快便有丫鬟奉上茶水。
张俊用左手轻轻地把玩着茶杯,神情变得凝重,沉吟道:“听闻韩元帅卧病在床,在下觉得蹊跷,专程前来探望。敢问少帅,这其中可有隐情?”
韩义微微叹息道:“不瞒张将军,此中确有隐情。”
张俊脸色微变,沉吟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韩义压低声音道:“父帅并非生病,而是遭人暗算,身中奇毒。”
“啊……”闻言,张俊忍不住惊呼出声。他又问道:“韩元帅素来谨慎,怎么会遭人暗算呢?”
韩义轻哼一声,冷笑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家贼更难防。”说到这里,他倾耳细听,见四下并无异常,这才轻声道:“此事关系重大,还望张将军守口如瓶。”
“这是当然。”张俊一脸严肃。
韩义轻叹一声,缓缓道:“那日,偏将林海在父帅酒中下毒,得手后,他还想挥剑刺杀父帅。幸好小将及时赶到,父帅这才保住了性命。可是,那酒中之毒好生厉害,若非父帅及时运功压制毒性,又未与林海交手,否则必死无疑。”
张俊眉头紧皱,沉声道:“韩元帅乃国之栋梁,擎天一柱,万不可有什么闪失呀!”
韩义微一抱拳,接着道:“在父帅眼中,个人安危事小,国家存亡才是大计。林海暗杀父帅,其背后必然有人指使,无论是金国军方,还是大宋朝堂,所图谋的一定是大宋江山。这一个多月来,父帅闭门谢客,将军府只进不出,就是想封锁消息,让背后之人有所忌惮。”
张俊不禁眼眶微红,感慨道:“韩元帅之赤胆忠肝可昭日月!”说到这里,他微一沉吟,关切道:“韩元帅可还安好?”
韩义面露悲色,轻叹道:“父帅虽以内力压制毒性,却始终无法去除。这些日子,小将眼睁睁地看着父帅日渐消瘦,却无能为力,真是枉为人子!”
“这毒当真如此厉害?”张俊脸色难看,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韩义沉吟道:“小将怀疑,这毒药出自于蜀中唐门。”
张俊似乎难以置信,皱眉道:“蜀中唐门素来不过问江湖之事,又岂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卷入朝堂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