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耐下心思,听老瞎子说了下去:“如今你命中出现了一丝转机,应该是遇到了贵人,你一家免于横死不说,未来还会子孙和乐。”
好话谁不爱听?高大智听老瞎子说自己未来会子孙和乐,嘴马上就咧开了,瞥见老瞎子的眼,打了个冷颤,想起眼下之事,追问着想得到个准确答案:“那我现在想的事情,是误会了?”
老瞎子凝神扫视高大智,摇头道:“按你所说,对方可能是妖或者鬼,可你身上并无妖气或怨气,反正沾了不少祥瑞之气,这可不是寻常人能有的,想来你祖上积了不少德。”
高大智张张嘴,没有说话,他并没有和老瞎子明说他是猎户,猎户干的从来都是杀戮之事,跟祥瑞哪里能扯得上关系?他开始想,老瞎子不会是在骗他吧?但又觉得不对,京城王爷都要找老瞎子,要是没本事,王爷能看得上?
老瞎子对高大智的不信,似乎心知肚明,摆摆手:“你回去吧,我且不收你钱,是是非非很快就有定论。”
他这么一说,高大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站起身,往桌子上放下几枚铜板:“您老先拿着买茶喝,等我这趟回来,我再带着东西来看您。”
从老瞎子家出来,绕到常去的药铺,配点跌打损伤的药,出门打猎,受伤在所难免,平常没事,就会买上一些放家中备用。
到了药铺,高大智还没张嘴,坐堂的大夫就笑道:“还是老样子?”
高大智点点头,坐了下去,伸手拿大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茶,药铺他来的多,和大夫也都熟络,自然也就不必客气。
大夫也不管他,自顾自地去配药。
一碗凉茶下肚,高大智问道:“你说,有没有一些味道,别人都闻不到,只有一两个人能闻到?”
大夫放下手中的戥子,看向高大智:“有啊,有些人的鼻子先天就比一般人厉害,就好比这药材,我们做大夫的去闻,就各有各的味道,寻常人去闻,可能只余一味苦涩了。”
高大智点点头,又问道:“那有没有人,身上不是人味,而是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味道呢?”
他没有大喇喇的说什么狐骚味,就怕万一有人无意知道了他今日的行程,又晓得了他说出了什么,两下一对,推测出他说的是丁香,会毁了对方名声的,但若不问,他内心又着实不安。
大夫听他问完,大笑:“人味是什么味?可真有意思,不过别人身上带味道也很正常啊,我们这里地方小,见的人不多,大城镇里,无论男女,都会喜欢在身上带些熏香,还会特意分场合季节等等去熏不同的香,你可是闻到这个了?”
高大智摇头,熏香他见识过的:“如果那个味道特别不好闻呢?”
大夫略一思索,摸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有一种可能,医术上记载,有种人,先天性腋下经络不同,导致汗液排不出来,堆积在体内,会发出一种类似狐狸的骚味……”
不用大夫接着往下解释,高大智恍然大悟,原来丁香身上的味道是她身体原因,自己不过嗅觉比常人好一些,所以闻到了,也是,在山林之中,自己就是这般寻找野兽踪迹的。
至于她怕自己,那就更好解释了,自己是猎户,从小出入于山林之中,不用旁人说,他也明白自身杀气重,有些眼睛亮的小孩,看到自己就会哭,虎子媳妇才嫁进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不也恨不得贴着墙走吗,能理解能理解,那叫丁香的小姑娘,就是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