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声开了口。

    “回去吧。”

    下了两场雨,天气湿热了起来。

    白家赶在花季结束前办了花宴。花宴当天一早,那位二爷不知怎么突然叫她说话。

    “下晌的白家花宴你不必去了,在家不要出门。”

    计英有些摸不清头脑,这事不是早先说定的吗?还是说他已经有了云澜亭的下落?

    “二爷知道画的下落了?”

    绍兴那边并没有消息。

    但宋远洲还不至于把这样的事情托在一个姑娘家身上。

    他并不解释,只是看了她一眼,“计家的事情我会看着办,你不必去了。”

    计英很是意外,傻愣着站了一会,正巧有人来传话,请二爷去相看一批花木。

    宋远洲见她还在愣着,眼睛一眨一眨地,如同撞在了树上的兔子,懵的很。

    这就让她呆了?

    男人好气又暗觉好笑,干脆叫了她跟过去伺候。

    两人看了半晌的花木。

    计英到底出身计家,在花木一事上懂得不少,但宋远洲看得这一批花木全都是奇花怪草,她使出平生所学,也就能辨认出来两成。

    男人见她辨认得额头出汗,便发善心点了她几句,讲着讲着,便把所有的奇花异草讲了个遍。

    “那绍兴人家虽然地处绍兴,但那老爷祖籍北地,愿用些北地花木。但北地花木在南不易养活,因而要格外挑选品类。”

    计英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记宋远洲说的话。

    从前跟着父兄学造园,总觉得父兄一直都在,她何时学都可以,再加上父兄对她宠爱,并没有严苛教导过她,因而造园技艺只学得皮毛。

    可如今,一切都不在了,宋远洲愿意指点一二,计英只有倍加学习,不敢再错过了。

    但令她惊奇的是,宋远洲虽比三哥年纪还轻,但对造园各项技艺了如指掌,甚至胜于大哥。

    计英不妙打量了他几眼,被他目光捉住。

    他疑问地看过来,少女赶忙低下了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