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独军在易清危撕心裂肺的哭声中回过神来,怔怔地盯着躺在地上已经没了动静的余光霁。
之前怕坐牢的恐慌感渐渐消散,脑子里突然蹦出来一个更可怕的念头。
易清危全部都看到了,她肯定会报警抓自己,他不想坐牢,杀一个人是杀,杀两个人还是杀。
说不定灭了口,他还有活路可逃!
他盯着易清危的眼神渐渐凶狠起来,突然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地爬了过去,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冲过去捡起了掉在地上带血的匕首,他握着匕首的手还在止不住的哆嗦,颤颤巍巍地指着易清危,“都是你逼我的,要不是因为你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是你这个害人精害死了他才对,你怪不了我!”
易清危跟听不见了一样,两只手还紧紧攥着余光霁发凉的指尖,眼神空洞麻木无知觉的往外掉着眼泪,像是看不见徐独军已经握着匕首朝她刺了过来。
“徐独军!你干什么!”
徐独军被吓了一跳,手一抖匕首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简蠡冲过来一把将人撂倒在地,将地上的匕首踢远了些。
连忙回头去看地上的两个人,看清两个人的状况时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身体僵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施泗反应极快用胖胖的身体挡住了江嫱和鲍芃芃的视线,把两个女孩儿往门外推,一把将门关上了。
他脸色发白,有些手忙脚乱的在屋子里找着电话,强作镇定嘴里念念有词道:“电话呢?电话在哪儿!”
“报警、我要报警,叫救护车!”
施泗握着听筒的手都在抖,指尖发颤地摁着数字键,眼睛发红地盯着地上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余光霁。
明明知道来晚了就是来晚了,现在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但他还是不敢相信的,举着听筒一遍又一遍地拨着求救电话。
简蠡还在尽力维持着理智,把疯了魔一样的徐独军五花大绑的绑在了地上,不会再造成什么威胁后,才走过去脱下外套轻轻罩在了易清危身上。
他想要帮她解开绑住手腕的腰带,易清危下意识往旁边瑟缩了一下,眼神惊恐且防备地看着他。
简蠡伸向她的手一顿,眼角有点红,“……清危。”
外面的鲍芃芃被刚刚的一幕吓得一时腿软,整个人不受控的往下滑,江嫱连忙把她捞了起来,脸色一样的苍白。
鲍芃芃反手抓住江嫱的手臂,声音发颤地摇头:“江嫱,我刚刚看错了对不对?为什么余光霁会浑身是血,小清危她……小清危她……”
“我一定是看错了!看错了!”鲍芃芃胸口剧烈起伏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带着哭腔扑进江嫱怀里,整个人发着抖,“我害怕……江嫱,我好害怕!我们明明是来陪小清危过生日的,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江嫱勉强支撑着鲍芃芃,没什么力的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仰起头看着天花板,眼神发空,大脑一片空白,眼角缓缓滑下了一行清泪。
“她还是不肯开口说话吗?”江嫱看着靠在床头,神情麻木迟钝,脸上血色全无的易清危,问身边的医生。
已经过去三天了,她还是这副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