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蠡把语文理解小试收起来送去教师办公室时,在里面碰上了江嫱,当时她正因为什么和老池争得面红耳赤。
其实面红耳赤的是池良,不知道江嫱说了什么,他正捧着保温杯气得吹胡子瞪眼。
“要不您让我过去,把边焕同学换回来?”江嫱决定采取迂回政策。
这是换不换的问题?池良瞪着江嫱,全方位无死角的展示着他的卡姿兰大眼睛,就是不松口,让江嫱一个人自说自扰,唱独角戏。
“池老大,这事原因在我,我认错我检讨、我自责!”江嫱认错态度诚恳,“但您能不能想想办法让边焕同学回到三班?”
老池置若罔闻,喝着他的小茶,翻看着教案,拿笔开始备课。
简蠡把从办公室外到池良办公桌位置的距离一步分成三步走,才总算听明白了两人争论的内容。
他凑到池良跟前,把小试的试卷放在他办公桌上,“我觉得可行,老池你不是和我们班班主任是铁造的老交情了吗?这事你俩喝口小酒就能解决了,调班的时候捎带我一个呗?”
“去去去,捎带你、什么捎带你一个?瞎凑热闹!”池良推了一把简蠡,下着逐客令。
“别啊,老池!”简蠡说:“我当初本来也是三班的,就是因为老蒋说了句文科班男丁稀薄,他的班尤其更甚,以后搬水搬书什么重力活都只能是女孩子做了。你就耳根子发软,大手一挥就把我划去了五班!是不是有这回事?”
池良面露尴尬,嘴上依旧不肯服输,“女孩子多不好吗?叽叽喳喳的多可爱多有活力?这不是你这个年龄的血气方刚小男生最巴不得的事吗?”
“老池,咱们学校可是不提倡早恋的哦!”简蠡把话题带偏得飞远,说到最后声若蚊蝇,“再说,有更可爱的女孩子在别的班。”
他说这话时,目光似有若无的在江嫱身上停留了几秒,最后那句小声到模糊不清,简蠡几乎是憋在喉咙里说得,池良和江嫱是半点没听清。
老池握着笔的手抖了抖,眼睛迅速扫了眼办公室内的其他老师,没好气地瞪向简蠡,压低声音小声斥责,“谁提倡了?谁鼓励你早恋了?”
江嫱拉了一把身边的简蠡,以免他把话题带偏到外太空去,“老池你就说到底怎样边焕才能回三班吧?”
“这事没得商量!”池良铺平备课本,一脸谢绝沟通的表情。
“那我也去五班,反正三班我已经败坏了所有路人缘,混不下去了。”江嫱打算死皮赖脸到底。
简蠡眼睛一亮,点头赞同,“我看这也行!”
“行行行、行什么行!”池良板着张脸,“学校是什么地方?是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全按你们这一套说风就是雨的做法,那还不全乱套了?”
江嫱垂着脑袋,她知道这样很过分,起初死活不肯的是自己,现在反悔的还是自己。
简蠡看着瞬间被失落情绪笼罩的江嫱,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老池,江嫱是学校分到三班的,而我和边焕本来也就是三班的学生。您就是舔不下脸再问老蒋要一次人,换班这事经过马主任了吗?要不您和老蒋也别喝那二两酒了,我们去找马主任商量商量?”
“什么事找我商量商量?”
老池还没来得及反应,江嫱和简蠡身后响起一道说话声严肃苛刻到连语气都没有起伏的声音。
简蠡和江嫱吓了一跳,齐齐扭头看过去,先是看到来人毛发稀疏发际线还上移,光滑又锃亮的脑门儿,后是那张不苟言笑、侃然正色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