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语重心长地好似叮嘱刚结婚的浪子:“玉壶你如今也是收了徒的人了,以后记得莫再如现在这般任意妄为,要有点做人家师父的样子,在内要较好弟子体术法术,出门也别忘了自己一言一行皆会对孩子产生潜移默化的影响……”
逼逼叨叨半天后,老头才提起一件正经事:“对了,虽说这位命……这位纪驰小友如今算是内门亲传,但按照咱们卿天宗的规矩,筑基以下的弟子无论内门外门都得到山腰书院修习初阶术法与体术。若老朽我没记错的话,如今内门应当是没有和纪驰小友修为差不多的弟子的,玉壶你得记得每天按时把人送去,莫要迟到了。”
这倒是个好事,向榕自己教小孩儿语数英都能教到发飙,更别说教纪驰她自己只会用而不懂原理的法术了。
想了想,老头又补充道:“去山腰书院就别穿亲传弟子服了,晚些时候我让人把亲传弟子服和书院弟子服都送过去,你记得让纪驰小友换上……唔,还有,他现在身上这身衣裳就扔了吧,好好给他洗洗干净了再让他换上新衣服。”
向榕这会儿又不觉得她像是刚结婚的浪子了,她应该是个刚生娃的新手母亲。
“行,记住了。”
她拍了拍纪驰的肩膀:“走吧。”
纪驰低着头,用后脑勺对着向榕,却意外顺从跟着她向外走。
师徒两人慢悠悠走到殿门前,发现夏麓没有跟上来,又同时回头去看。
夏麓原本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见他们望过来,一愣,很轻地笑了一下。
但那点笑勉强得就像冬阳落在雪上的温度一样稀薄。
他走到殿前,朝向榕行过一礼:“望玉壶长老见谅,问津长老吩咐弟子做的事,弟子已经完成,剩下回玉壶洞天的路,恕弟子不能相陪。”
向榕也没觉得有什么毛病,点头:“行,那我带纪驰先走了,你快回去找问津长老复命吧。”
夏麓又行一礼,走出殿外十来步,抬手一笼,便硬生生召出一道“门”来。
众人小声惊呼。
向榕正准备按照系统指示用自己的“户主”权限直接打开玉壶洞天的门,忽然听见身后的闻道殿中有人窃窃私语——
“那孩子肯定是传说中的命定飞升吧?不然夏麓师叔祖为何要和玉壶长老说话。”
“是呀是呀,听说夏麓师叔祖当初差点拜入淮舟长老门下,是玉壶师叔祖从中作梗才未达成!”
“听说夏麓师叔祖一向对淮舟长老很是敬佩,后来淮舟长老在灵潭秘境中……咳,你打我做什么?!”
那人身边的人疯狂眼神示意,那人却犹自未知。
向榕和善道:“你可以说大声点的,反正你说这么小我也能听见,听见了也没拿你怎样,不是吗?”
方才小声八卦的人脸色一白,连忙跪地大呼“长老恕罪”。
向榕没理,转过身的同时,她脸上的笑意散得干干净净,眉心微蹙,像是有些不舒服。
除了系统和纪驰,没人看到她这一微小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