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如今的左冷禅还未被自身强大的武力冲昏头脑,依旧保持着枭雄式的冷静及谨慎,知道先捡“软柿子”捏!
恒山三定尽是女流,且最好斗的定逸年纪最少,功力太浅,而定闲、定静又痴守佛法,不喜争斗,虽然功力未必输与陆柏、费彬等人,但要论比武争胜的实战,却是必然远不及陆柏、费彬等人时常刀头舔血之人的经验丰富,战意坚定。
但此时陆柏已然开口邀战,定闲为恒山声誉计,也不得不慨然应战,“贫尼剑法拙劣,恐污了陆师兄的眼···请!”身旁的定逸本想拉住定闲,却被定静制止,两女尼一时也只能担忧的看着定闲迈向场中的背影。
定闲与陆柏甫一交手,便各施拿手的本门剑法,攻守间见招拆招,妙招迭出。
陆柏招招抢攻,气势如虹。
定闲却是防守反击,万花剑法施展开来,银芒绰绰的莲花剑光圈牢牢将陆柏那惊涛拍岸的霍霍剑光抵御在外,而且其一身“绵里藏针诀”的造诣更是远非定逸可比,定闲周身那“银白的剑莲”可不仅仅是坚韧好看,还隐隐带着锋锐无比的尖刺。
二人的长剑每次相斫,定闲轻盈的长剑都会被荡开一尺,但以陆柏的浑厚力道,手中的沉重黑剑竟也被荡开数寸!
观战的成不忧不禁叹道:“若是定逸在‘绵里藏针诀’上有定闲师姐这般非凡功力,我是万万攻不破她的防守,而且还会被此诀反击的劲力震出内伤!···陆柏调中定闲师姐,恐怕打错了算盘···”
“那可未必!”封不平皱着眉头,眼神示意成不忧看看左冷禅、莫大的神情,只见左冷禅目光坚定,显得信心十足,而莫大则面无表情,但不经意间却眼露丝丝忧虑,便向岳不群问道:“掌门怎么看?”
岳不群摇摇头,却语气笃定的道:“定闲必败!···若是对上丁勉,定闲还能多撑一二十招,但对上陆柏,定闲恐怕撑不过五十招···”
看也不看封不平、成不忧讶异的目光,岳不群接着道:“你们只看到陆柏手中施展的嵩山剑法,却没仔细看他脚下的步法,与丁勉施展嵩山剑法时的步法有何不同?···丁勉进攻时步步为营,徐徐推进,便似阵列齐整的步卒方阵,有进无退,势不可当。而陆柏不同,虽然手上的嵩山剑法同样气势雄浑,但进攻方式却是隐隐避开正面,斜斜切入,随即随着敌手的身形转变而旋身游走,变换方位,再次斜斜切入,如此更像是灵活的骑兵阵势,即使有着不输与步卒方阵的强大攻击力,但总是理智的避开与敌人的正面对冲,屡屡攻击敌人的薄弱部位,无疑能够更快撕开敌人的防线!”
成不忧依着岳不群的提点,细细一看陆柏的出手习惯,不由一惊:“还真是这样!陆柏竟然总能及时避开定闲师姐‘绵里藏针诀’的劲力反击···”
封不平缓缓颌首:“丁勉胜在功力深厚,陆柏更注重辗转腾挪的步法身法及出手的时机、方位!对上定闲这般善于防守严密的高手,丁勉虽然仗着势大力沉的招式,硬扛着定闲的反击猛攻猛打,终能使定闲抵挡不住,但总不及陆柏这般算计精密,进有方,攻有效,避有时,辗转有度,定然可以最快、最省力的击破定闲万花剑法的防守!”
果不其然,随着陆柏进攻方位的变幻不定,出手力道的轻重不一,不仅让定闲防守的许多剑招无效化,而且其催动“绵里藏针诀”反击的劲力大多都落了空,白白消耗了不少功力。
四十招后,定闲已经汗流浃背,手中剑招稍稍缓慢下来。
陆柏见此,立时加紧攻势,绕着定闲周身连出重手,终在第四十六招狠狠荡开定闲的长剑,破开定闲的守势,趁其空门大露的一瞬间点中定闲穴道···
至此,恒山派在此次比武斗剑中最先出局!
接下来,左冷禅又派出费彬邀战泰山派掌门天门道长。
天门剑如其人,方正刚烈,却失之缺乏变通。他如果避实击虚,迁延游走,还能与费彬对战五六十招以上,但他偏偏不愿失了气势,竟与费彬以硬碰硬,以攻对攻!
“未来”的“大嵩阳手”岂是易与?费彬剑势之猛烈更胜丁勉,只用了三十余招就将天门震得内息浮动。随后数招,天门已是嘴角溢血,败下阵来。
当然,天门的一身道门内力也非白给,获胜的费彬同样内息不宁,五脏震动,短时间内不宜再与人动手,算是自动丧失出场资格了。
无论玉矶子师兄弟的脸色如何难看,泰山派都只能无奈的出局!
随后不出岳不群、莫大的预料,左冷禅又派出丁勉前来挑战莫大,就算不能将衡山派逐出局,也能试探出莫大的武功。
可惜莫大还不是后来那个邋遢糟老头,如今的莫大虽然沉默寡言,无甚领袖气量,但其心底也是期望将衡山派发扬光大,未必没有与左冷禅一争长短之意,自然不会藏拙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