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风，衬衫显得有点闷，白念施挽起了点袖口，修长分明的手指往下看，是白皙无瑕的皮肤。
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她身上变成了淡淡的圆圆的轻轻摇曳的光晕。
白念施举着手机，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
黑夜，一个男人坐在秋千上，望着天空。
没有星星，只有一片黑色。
白念施望过去的那一刻，男人也看了过来。
明明拥有如阳光般亮泽的黑发，浑身却散发着一种冰冷的漠然，明明那双黑色的眼眸中充满笑意，笑容却很远很远，一点都不真实。
他的脸色很苍白很苍白，却对白念施扬起了一抹微笑。
“在白城待的还习惯吗？”男人的声音很轻。
“不习惯。”白念施没再看男人，低头看着脚边的树叶。
白念施话刚说完，男人就咳嗽起来，难掩饰脸上的情绪，苍白的脸泛不起一点血色。
“身体不好别在外面坐这么久。”白念施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只是唇不经意的抿了抿。
“嗯。”男人很听话的拢了拢风衣，往室内走。
白念施因为低着头，旁边的头发慢慢掩盖下来，掩藏起她的情绪。
男人又重重的咳了两声，“旧疾复发还跑出去喝酒，又打架。”声音更加的轻，像是一阵风就能吹散不见。细听，有几分无力与无奈。
男人继续语重心长的说着，他知道白念施在听，“你什么时候能好好听我一次话？”
“你是不是连我吃的什么，干了什么都记录的差不多了？”白念施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说的很慢，目光盯着一处出神，心不在焉的，右手搭在左手的护腕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
男人听见她怎么说，就知道她想敷衍过去。
“满满。”
白念施瞳孔一瞬间聚焦，眼眸中只剩黑色，摩挲的右手停了下来。
“我后悔了。”
白念施听到了男人说的这句话，很轻很轻，似乎是喃喃自语，可她还是听到了，“我不后悔。”
白念施把屏幕对准了自己，看着男人，很坚定的说，“我不想忘，你也不想忘。”
两人都没有再开口，就这么看着对方，眼睛没有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