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就要出门,一旦找到他呢。那可就是第一次见面,她可不想在任何一点上出现纰漏,若不能第一次给他留下好印象,可就太遗憾了。

    小莲刚接过耳坠,就见伯爵府门房的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姑娘,姑娘,贤王府迁人来提亲了!”

    夏侯罂:“什么?”

    “怎么又来了?”小莲一跺脚,蹙眉问出这句。

    夏侯罂愣了片刻,而后无奈失效,将耳朵上的翡翠耳环摘下,“当啷”一

    声丢进首饰盒里,起身说道:“去看看。”

    这贤王好没意思,拒了他两次,怎么又来?

    到了正厅中,恒昌伯爵府的人已坐了一屋子,大舅、大舅母都在。却见领头的不是上次去青州的内知客秦梧钰,而是另一名长相与秦梧钰颇有些相似的青年男子。

    夏侯罂与各位长辈见了礼,转头上下打量一番来者,问道:“您是?”

    秦屹起身行礼:“在下是王爷身边近身护卫,秦屹。今日奉王爷之命,带媒人,前来向姑娘提亲。”

    夏侯罂闻言,笑容微有些僵硬,哪有提亲提到本尊脸上的?但面上耐着性子说道:“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在外祖家,家父家母俱在青州,实在不知王爷此举为何?”

    秦屹笑着道:“家父五日前已带人再去青州,想来此时此刻,同在下一样,正在姑娘府上,商议亲事。”

    夏侯罂听罢,更是猜不透今日这番做派的来由,问道:“既然已遣人去了青州,自当等家父家母裁决,如何又来伯爵府,实在不成体统。”

    秦屹笑笑道:“我们王爷说了,亲事是姑娘自己的亲事,日后要与王爷过一辈子的人,也是姑娘,所以不仅要青州知道,也要姑娘自己知道。”

    听罢这话,素来口齿伶俐的夏侯罂,一时之间也说不出什么不是来。礼数,确实不合礼数!但此举,确实尊重她的意愿。

    夏侯罂本没想给来提亲的人好脸色,反正有礼数在前头挡着,她若发火实在太占理!

    可……听到这句也要姑娘自己知道,夏侯罂这火就发不起来了。她没想到,贤王居然还能想到这一层。

    说起来,这么多年,祖父姑姑虽对自己好,但那时长辈爱护小辈的照顾。除掉他们,也只有前世那个人,曾真正尊重过她的意愿。

    没成想,传闻中的绝世朽木贤王,居然能想到这一层。但是前世那人,才思斐然,谈吐不凡,做事思虑周全,能清眼前迷雾,能见未来之远,实在不是传闻中的贤王所能及的。

    想来,今日这出,只是贤王素来不守世俗清规,意外而来罢了。

    想着,夏侯罂客气行礼,回道:“多谢王爷顾念,只是此事还得清父母定夺。”

    夏侯罂扫一眼院中的礼,说道:“您还是请回吧。”

    秦屹笑笑道:“我们王爷猜到您会拒绝,便叫我们留下礼,只当是多年来,感谢老太爷照看之恩。”

    说罢,秦屹也不多留,挥手道一声走,屋里贤王府的人,便乌压压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