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恒昌伯爵府?贤王莫不是瞧上了那破落户?”

    “什么呀?不是!没听人家说嘛,是青州夏侯转运使家的嫡长女,先帝在时曾赐婚给了贤王,后不知什么原因,贤王自请解除了婚约。但是眼下又后悔了,大张旗鼓的求亲呢!”

    “嘿哟喂!这贤王什么货色,好端端的去祸害人家姑娘做什么?”

    “可不就说呢!夏侯老太爷,在先帝一朝,曾任知枢密院事!正二品大员!极受先帝看重!但是后来因为参与储位之争,现如今就成了个白衣。”

    那人压低声音,接着道:“我还听说啊,当年先帝,曾属意与先贤王,夏侯老太爷,自是向着先帝,可谁知这圣旨没来及下,先帝便驾崩了!如今的官家登基后,怎容得下夏侯一族?夏侯老太爷,这才丢了官职。”

    “嗬!那如今的青州转运使夏侯大人,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上可了不得啊。”

    “自是本事非常!可惜,贤王现在闹这么一出,大张旗鼓的要娶他女儿!任谁不觉得夏侯大人还和贤王一脉有牵扯?你细细想想,就算这婚事不成,只要旁人一想到贤王和夏侯家的关系,这夏侯家的姑娘谁还敢娶?”

    “嚯!如此这般,这夏侯小姐,能嫁的人,岂非不是只有贤王了?啧啧啧,瞧瞧,瞧瞧啊,没人敢嫁姑娘到贤王府,这贤王倒算计起旁人家的姑娘了!”

    “还是对他有恩的夏侯家!我若是贤王,念着当年夏侯老太爷的恩情,必然离夏侯家远远地。可偏生夏侯家运气不好,摊上这么一个白眼狼,知道人家对他好,他便逮着了可劲儿薅羊毛,这是要拖着夏侯家,跟他一起当狗不理啊。”

    夏侯罂在隔壁静静听完这番话,脸色渐渐青白,到这儿,她才算是明白过来。

    为什么贤王府既派了人去青州,又要派人跑一趟恒昌伯爵府。为什么秦屹来了,没说两句话就跑了。

    夏侯罂冷嗤一声,约莫青州也是一般情形!

    提亲是假,闹得人尽皆知才是真!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她和贤王绑死了!无论这亲事成与不成,夏侯家都和贤王绑死了!

    “啪”的一声重响,夏侯罂将手中的杯子扣在桌上,杯中茶水洒出不少。

    她不在乎旁人如何看她,她也不在乎旁人如何揣度她!

    但是她在乎那个人!贤王这么一闹,即便日后找到他,没有前世记忆的他,她该如何跟他解释,如何跟他说明?

    贤王此举,是在挡她的路啊!

    亏她今天还客客气气,彬彬有礼的回绝了贤王!当真是叫人顺不过来这口气!早知如此,今日就该狠狠地打出去!这等没脸没皮的人,给什么脸面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