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长明屋内的灯一直点着,赵庭渊也一直在里面没有出来,沈彧穿过走廊的时候,甚至看到他房内有不少军官进进出出,十分忙碌。
也对,前几日三国联军刚刚退兵,可从昨日晌午开始又有蠢蠢欲动之势,战场上的形势,昨日成王明日败寇,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戚长明作为一军主帅,要操心的东西,自然比别人要多上太多。
沈彧想,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好他的身体,他也必须照顾好。
回去的路上,街道已经有不少百姓出来忙碌,他一宿没睡,却一点没觉得累,反而精神的不行。
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找到了当日救他的那个人,以至于他心里总像是被猫抓了一样痒痒。
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总之他现在只要一想起那张脸,立刻就觉得精神百倍,还能不自觉的笑出来。
“沈大人!”
马蹄声从身后响起,沈彧闷头走路,竟没听见。
“沈大人!沈大人!”
卫兵及至跟前翻身下马,一把拽住了沈彧的袖子:“沈大人,是沈大人吗?”
沈彧被他吓了一跳,赶紧问:“有什么事吗?”
卫兵笑了下,说:“看来您就是沈大人了!我们大帅说,在路上只要看到那个仪态跟旁人不太一样的,就是我要找的人了,现在一瞧,还真是。”
沈彧一听大帅两个字,立刻:“大帅是不是又犯病了?我现在就......”
“大人!”卫兵拽住他的袖子,笑道:“大人别慌,大帅好着呢。我过来找您,是大帅吩咐要我带个东西给您。”
卫兵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白色的信封:“大帅特意交代,让您回去之后再打开。”
沈彧看着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信封,问:“这是?”
“属下只是办事的,至于其他的,属下也不知晓。”卫兵翻身上马,笑道:“大人别忘了大帅的话,回去之后再打开。”
马蹄微微扬起,卫兵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沈彧为了看信,一路几乎小跑着回了医馆,杨署没在房内,他直接从里面反锁了房门。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着,戚长明这信,不能被人瞧见,就好像他那颗不知所措的心一样,谁只要看一眼,就成了偷窥。
他甚至来不及放下药箱,一手沿着信口慢慢撕开,撕的小心翼翼。
等取出了信,展开才发现,那上面就只写了两个字:望舒。
沈彧下意识脸红了,都忘了去注意那字体,丰劲有力。
戚长明一直从辰时忙到午时,老人几次进来送药,都被他顺嘴赶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