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急中好歹到达了目的地,傻子抱着吴遥立即跳下车,当看到“医院”的规模时,饶是他现在智力不正常也冒出了些许绝望。
这哪里称得上是“医院”?
就一间不太宽敞的屋子,坐着一个穿着脏污白大褂的男人,屋子一览无余看不到什么医疗器械,只有几个用来挂吊瓶的架子,说是诊所都算是抬举它了。
偏偏医生还是个慢性子,慢吞吞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又慢吞吞用眼镜布擦了擦镜片,再慢吞吞戴上眼镜,然后终于询问道:“什么病啊?”
傻子急的说不出话了,阿穷也急,还爆了粗口:“你他妈快点啊!”
医生不乐意了,“张脱穷你什么态度?要不是阿乐叫我,我这会都不愿意来开门。”
阿穷气的挥了挥拳头,“你再这样拖拉,信不信我揍你?”
“得,你揍吧,我不看了。”医生干脆将眼镜摘下,一副耍无赖的模样。
何一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喃喃道:“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找阿穷看病了。”
气氛有些僵持,还是傻子先开了口,语气中含着满满的恐惧:“医生,求求您先来看看他,遥遥真的很难受。”
医生这才重新戴上眼镜,瞪了阿穷一眼之后才走到吴遥面前,只看了一眼他就皱起了眉头,整个人朝后退了几步,“你们赶紧走吧。”
阿穷瞪他:“你他妈什么意思?”
医生道:“意思就是死也别死在我这里,我嫌晦气。明显要死的人还送来干什么,快点走吧。”
阿穷气疯了开始撸袖子,“我他妈看看今天到底谁死!”
两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老人几乎要打在一起,何一连忙去拉架。傻子却已经愣在了原地,“死”这个字眼长久的占据在他的脑海,让他的脑子一时之间无法转动,甚至是无法理解。
明明还有呼吸,明明身躯是滚烫的,他们甚至在昨天晚上还做了一次,吴遥高潮时咬在他肩膀的牙印都还没完全消失,为什么医生说他即将死去?
他明明还如此鲜活!
阿穷在何一的“拉架”下占到了不少便宜,终于消除了些心里的憋闷,大声道:“我们走!”
他们出门就碰上了急匆匆赶来的瞿乐,看到他们要走,立即问是怎么一回事。阿穷大声把他骂了一通,瞿乐听完事情的经过,难得的没有还嘴,而是道:“先去我那里,我那有些药兴许能用得上。”
又抱着人走了好长一段路,中途阿穷和瞿乐一直在争论吴遥的病情和事情的对错,傻子却一直绷着脸一言不发,何一则拖着伤腿默默跟在后面。
好不容易到了瞿乐家里,瞿乐把主卧都让了出来,然后跟阿穷一起去找药。
被放置在床上的时候,吴遥轻轻“哼”了一声,傻子以为他要醒过来,万分惊喜地盯着他,盯了许久却发现他眼皮依然无法睁开,原本眼皮下乱动的眼珠也慢慢蛰伏下去。
他的生命力似乎真的在缓慢消散。
心里慌极了,乱极了,也着急到不行,傻子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吴遥好起来,抱着他哄了一阵,求了一阵,怀里的人却还是没有半点反应。正不知所措的时候,何一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我说了这里治不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