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刀疤李还是算了,小吴估计瘫痪了都能把他打废掉。”
尾星的娱乐太少,闲聊八卦就占据了其中一大部分,更何况劳动了一上午身体有些疲乏,正需要一些玩笑话才能提起精神。吴遥没搭理他们,帽子一扣就靠着墙假寐,等用餐的人三三两两的走了,才起身收拾餐具,中途自己也吃了一点食物。
下午跟晚上也跟其他的日子没什么区别,快到半夜的时候,吴遥赶走了最后一个装醉的客人,锁好门,拎着两份餐盒离开。一份餐盒他留给了垃圾山的咪咪,喂完猫之后他没立即回家,而是沿着另一个方向走了一段不近的距离,站定在一群还在打牌的人面前。
尾星没有路灯,那些人唯一的光源是不知道从谁家牵出来的一个黄色灯泡,光线不算明亮,但足以照清楚周围三四米的地方。他们玩的有些入迷,吴遥站了快一分钟才有人发现了他,有些吓到了,“你来干什么?”
其他人立即发现了他的存在,反应都有些惊骇。
尾星上能在深夜还赌博的人绝不是什么良民,他们周围就放置了一些武器,吴遥伸手拿起一根颜色发黑的棒子,按形状来看,它以前的用途很可能是用来打棒球的。棒球棒头部的颜色更深,是带了些暗红色的深,吴遥盯着看了几秒钟,才开了口:“前几天有个陌生男人出现在这里,谁下的手?”
椅子乱响了一阵,几个男人脸上的表情缤彩纷呈,但谁都没敢说话。吴遥握着棒球棒,目光沉沉地盯着他们,“东西去了哪里?”
他明明身量不高,身板也不显得强壮,可他当年仅有的几次出手让人印象实在太深了,那种不要命一般的搏斗架势,即便是在尾星当惯地痞流氓的人依旧觉得胆寒。被他盯过的人胳膊上都冒了一层鸡皮疙瘩,在他扫视第二遍的时候,其中一个人终于扛不住了,颤抖着举起手,“我、我只扒了他的裤子……”
有了缺口,剩下的自然崩溃了,“鞋子在我那……”
“腕表是我拿的……”
吴遥面无表情地道:“我只在这里等五分钟。”
椅子因为杂乱的动作而推翻倒地,击打土地扬起灰尘,在光线的照耀下攀爬舞动。不到五分钟,几个男人都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手里都拿着东西,然后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又不约而同的站在了一边,像是在等待审判。
裤子、鞋子这些只要是没有破损的,在尾星上就很好出手。但很显然,从徐成贺身上扒下来的东西质量都太好了,这些人贪心的想卖个高价,上一次时间紧没等到好价,就只能等待垃圾车下一次到来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出售掉。也因此才能保留到今天。
黑色长裤,四十四码的靴鞋,尾星穷人分辨不出品牌的腕表,一支黑色钢笔,以及一个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东西的小玻璃瓶。
把玻璃瓶拿过来的瘦小男子看到吴遥盯着自己,吓的浑身都抖了一下,然后连忙解释道:“我没动里面的东西,我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时候,它就是空着的状态。我打开闻过了,闻不出什么特别的味道。”
吴遥收回视线,目光落在那个空瓶子上,定格了几秒钟,然后下了命令,“找个东西全部装起来。”
两手都拎着东西回到了住处,因为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傻子提前打开了门,一脸殷切地看着他,仿佛在期盼丈夫归家的娇妻。看到吴遥,他下意识想抱上来,“老婆,你终于回来了。”
吴遥抵开了他的胸膛,把餐盒扔进他怀里,“吃。”
屋子被清洁的很干净,连地板都被洗刷了一遍,地面还残留着水的痕迹,再加上开了风扇,所以罕见的没有以往那股闷热感。浴室池子里的水也是满的,傻子早已把他的衣服洗干净晾晒后又收叠整齐了,放在了一边,方便吴遥随时换洗。
吴遥脱衣服的时候傻子就进来了,眼巴巴地看着他,又藏着点藏不住的羞涩,像是想要得到表扬。
吴遥不理他,自顾自洗完澡,出来时才指着另一包东西道:“你的。”
傻子以为是礼物,高兴的去拆,还夸赞道:“哇,都好合身。”
吴遥转头才发现他居然把裤子和鞋子都换上了,虽然上身还搭配着不伦不类的T恤衫,但吴遥第一眼看到的时候,险些以为是徐成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恍惚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才道:“回去的时候再穿。”
傻子不懂,“回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