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厅里,太子随行的禁卫军副统领付成,已经带人来将鸨母和其余的妓子都捉拿了起来。付成随后向凌墨一拜,“殿下受惊,是属下失职。”
江镇也连连请罪,却喊来了一旁副官训斥,“尔等是怎么安排的,怎会在殿下面前出这等疏漏?”
凌墨轻蔑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镇,笑道,“等十三司审问清楚,总督大人再问责也不迟。”场子是江镇安排的,人是江镇喊来的,他一句话便想推给副官,笑话。
江镇却是丝毫未乱,“殿下说得是,那此事就全听凭殿下的旨意。”
凌墨挥袖让付成将人带了下去,又吩咐明英,“你亲自去审问。”
明英与主子一拜,方跟着付成一道儿去了。
以往十三司和太子身边的禁卫军多有些交道要打,明英和付成也算是老熟人。付成身后压着那一干犯人,正还有几个妓子哭得莺莺啼啼。二人带着人从船舫上下来,付成寒暄着,“明煜不在,活儿都累在你身上了?”
明英淡淡回了话,“倒也还好。”
付成拉低了声响试探,“看来殿下给的差补丰厚。”
“……咳咳咳,就那样儿吧…”明英拉沉了脸,说好了不能打听同僚俸禄的呢?“禁卫军此行南下,上头给的补贴也该不少。”
付成顾左右而言他,“哎,也就那样儿吧。”
明英在心里嗤了一声,想套她话,没门儿!
身后却忽的“噗通”一声,明英忙回头查看怎么回事,方才似是有人落水的声音。却见得身后一行禁卫军慌乱不堪,刚刚还被绑着的老鸨不见了,人在水里。明英心里一惊,老鸨是重要嫌烦,“不能跑了,下水追!”话没完,她肩膀一阵利痛,似是被针扎了一下。
明英回头过来,微弱的灯火里,只看到付成笑得寒凉。肩头的刺痛在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虫嗜般的麻意,她的意识也在渐渐消退,望着付成吐出最后几个字:“你…猝神散…”
付成一手接住晕倒过去的明英,低着声响吩咐众人,“莫寻了,先处理十三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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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酒意正上了头。方才的风波过去,江镇却作无事发生一般,与他劝酒。又与他引荐了几个苏杭风流门徒,临场对酒诗、行酒令。
他方才眼中饮饱了血,那股子杀意将将消退了下去。
付成从外头回来了,与太子一拜,回道,“殿下,明英已经在审问犯人了的。”
凌墨微微摆手,吩咐他退去了一旁。
多有人来敬酒,他无心应酬。江镇这只老狐狸看来是想灌醉他。
十三司早去了靖州堤坝搜集江镇的罪证,他临出京城之前,亦准备好了一道密旨,只等听取百姓疾苦,罪证齐全,江镇这个两江总督落马只是时日的问题。
眼下,他不过想看看,江镇还想玩儿什么花样。江镇若见过晋王,总该牵动一两颗晋王的棋子,他没有理由不借势收割。
时至了亥时,他却见江弘从外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