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乡长和王副乡长深有同感,后者对陈大志道“随便那李成栋叫嚣,他好日子已经到头了,他侮辱现役女兵在前,只卸掉他的下巴没进行殴打,已经是他运气好了。我看那陆江同志能做到军长,不怒自威,若不是顾及到部队的规矩和影响,只怕就动了手。”
陈大志嗯了一声,“那就先把他押着,不给他水喝,等书记从县委回来再行处置。污言秽语地侮辱现役女兵,老百姓要是知道了,能把李成栋的皮给剥了。”
他是民兵营营长,他最清楚老百姓对军人的崇拜。
年纪大一些的老人家都是从战乱中走过来的,相当于和阎王爷夺命,全靠领导人的英明领导和军人的浴血奋战才换来今天的盛世太平,不用活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当中。
郑书记摆摆手让陈大志去看着李成栋,正要对俩结拜兄弟说话,却听王副乡长忽然问陈乡长道“二哥,我瞧着你对陆江同志态度有点耐人寻味啊,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内情?咱们结拜快四十年了,从来没见你对谁这么热情过。”
郑书记看向陈乡长,他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正准备问呢。
陈乡长一愣,随即笑道“我一直都是这么热情啊?陆江同志是部队中的高级将领,虽然是代理军长,但代理两个字在不久以后肯定就可以去掉了。咱们曙光公社什么时候出过这样的大人物啊?而且他父亲妻儿都被老首长接见过,对他们热情点准没错,谁对他们不热情?就是到市里,市委的干部对他们也会这么热情,不是谁都有幸见到老首长的。”
“说人话!”郑书记干脆利落,他和王副乡长一点都不信这些场面话。
陈乡长无奈地道“其实没别的原因,陆家是我的恩人,我能有今天,和陆家的厚道脱不开关系,我一直没有报答的机会,自然要对陆江同志热情点。”
郑书记和王副乡长异口同声地道“咱们二十多岁拜了把子,从来没听你提过!”
“我以前不是跟你们说过吗?我出身贫苦,父母是佃农,但是我比较幸运,被选作地主家少爷的伴读,有了读书认字的机会,成家立业后又有机会进了城,长了见识,再后来就被派到这里组建曙光公社,一做就是十几年。”
郑书记恍然大悟,“那个地主家就是陆家?”
陈兴国点点头,“没错,我就是陆志远同志的伴读之一,和王正国从小一块长大的,偏偏到后来和你们七个结了兄弟。陆家人宅心仁厚,收租低,几乎不剥削压迫劳动人民,谁家遇到个难事去求求他们,他们二话不说就帮忙。我娘死得早,爹娶了后娘,对我非打即骂,是老爷太太见我可怜才选了我当伴读,脱离了苦海。我最该孝顺的人其实就是老爷和太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我说好人坏人根本不应该用成分两个字来区分,而是用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