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雪喂完喜宝走出卧室,没见到陆江的身影,“天隽,你叔呢?”

    喂喜宝的时候,明明听见陆江进屋分糖的声音了。

    “厨房。”陆天隽嘴里含着奶糖,不想说话,但又不能不回答风轻雪的话,就干脆地吐出两个字,然后加速奶糖在嘴里的溶化速度。

    陆家的礼仪早已刻入他的骨子里,很不习惯嘴里含着食物说话。

    风轻雪十分了解他的性格,失笑一声,抱着吃饱喝足换过尿布正开心抓着自己辫梢玩耍的胖儿子,叫侄子帮自己掀开帘子,母子两个进了厨房,听到叮叮当当的声音。

    “阿江,你在干嘛?”

    “我昨天弄了两个半桶水在外面,今天就冻成冰块了,早上出门没来得及弄,我现在在桶里的冰块上凿个洞,肉放进去几天都不会坏。”陆江把凿好洞的水桶拿给妻子看。

    这时候的冬天要比几十年后的冬天冷得多,寒冬腊月,几乎滴水成冰。

    木桶里半桶冰,一结到底,中间凿了个大洞,二斤猪肉放进去,大洞仍有空间,陆江又把随便洗两遍的大肠盘在里面,猪筒骨放在冰块上面。

    盖上木桶盖,不就是一个天然的冰箱?

    冬天就是这一点好,可以冻饺子,很多食物可以放好多天都不坏。

    陆喜宝学着妈妈的样子探头往桶里看,好像认出骨头了,指着骨头呀了一声。

    “喜宝也认识骨头是不是?是不是想吃肉了?”风轻雪笑,“妈妈明天给你做肉泥,煮大骨汤下面条。今天晚上就算了,晚上吃肉不容易消化,我们喜宝要做个乖宝贝。”

    宝贝其实一点都不乖,指着陆江手里不断凿击冰块的凿子,“呀呀呀呀呀!”

    叮叮当当的声音,听得小家伙忍不住手舞足蹈。

    风轻雪差点抱不住他,“行了,行了,喜宝,你不要乱动了,你再动,妈妈就不抱你啦!”

    “呀!”小家伙的声音一下子就低落下去了。

    陆江抬起头,看向含着手指头一副委屈样的胖儿子,“老婆,他好像真的能听懂咱们说话,就是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装不懂。”

    “我不是他,我不清楚。”风轻雪推得干干净净。

    看到丈夫准备把半副猪头放进桶里,她连忙出言阻止,“别放,你去烧点热水,一会把猪头和猪大肠都处理干净,我晚上卤猪头肉和猪大肠,烀半夜,明儿给你们下酒。”

    妻子的手艺绝佳,陆江很不争气地吸了一下口水,转手把大黄鱼塞到桶冰里。

    居然和吸口水的陆喜宝一模一样!风轻雪眼里满是笑意。

    陆江烧了一锅热水,在妻子的指点下把猪头处理干净,卖肉的大师傅提前去掉猪头骨了,没算秤,他只需要去掉眼角、耳圈、淋巴结块和软骨等杂物,又把外面的没燎干净的猪毛去除,然后分成两大块,又把猪大肠翻来覆去地洗,肠壁里面剐得干干净净。

    处理完放在盆里腌制,陆江开始张罗晚饭,没忘记给喜宝炖鲫鱼汤下面条,风轻雪和喜宝则在厨房里陪着他,十分的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