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出来的是个妇人,小吏脸上的蔑视顿时消散掉,他退后半步,略略行了个礼,问道
“在下寻找西门鹤有事相询,还请告知其去向。”
“这……”妇人有些吞吞吐吐,甚至神色还有些慌乱。
看到这幅情形,小吏顿时明白过来,而后他勃然大怒“这个家伙,他不会又去行骗了吧!”
似乎被说中了心事,妇人顿时慌张起来,就要下拜求饶。
小吏怒气冲冲地喝住了她的动作,说道“简直是无可救药,手脚俱全做点儿正事不好么!且告诉我他去了哪里,看我亲自把他揪回来,免得酿成大错,那时候谁也救不了你们!”
妇人更加慌张,多重惧怕之下,她很快交代了西门鹤的去向“他去了春风楼。”
小吏点点头,对她说道“且在家等待,我马上去揪他回来。”妇人点点头,缩回了屋中,
而后他转头对方长和苗贞韵说道
“我们一起去罢,这人我很久以前就认识,他本质虽然不坏,但总是做坏事。我抓过他许多次,只是每次他骗的都不算大,刑罚并不重。但在我看来,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他会犯下大错,彻底无法回头,那时候便是神仙都救不了他。”
春风楼是这座城里最大的酒楼,其档次虽然及不上府城里那些知名同业,但也位居这座小城的水平尖峰。
作为本城居民,对于这座城里最大酒楼的位置,小吏很是清楚。他匆匆赶到春风楼,带着方长和苗贞韵便朝里面走。作为县衙里的文书,小吏在城里也算个很有面子的人,门口的小二自然是不敢拦,也没敢多问。
走进前堂,小吏整理了下身上的公服,对方长和苗贞韵说道“烦请二位稍待,我这就去把那西门鹤拎出来。”
此时的春风楼里面,一场酒宴正在展开。
并非城里的头面人物们聚会,而是以几个外地豪商为主,还有数名城中人。三人寻找的西门鹤赫然在列,正身着绫罗和旁边豪商觥筹交错,聊得热烈。看情形,给他们香烛案几的话,当场就能拜把子,但西门鹤心中知道,火候远远未到。
结果他正思索间,忽然有个身着公服的人闯进包间,拎住自己的脖颈,就往外面拖。
“诶诶,你干啥,小心点儿。”
他口中呼喝着,赶紧将手里酒杯放回桌上,免得脏污了这身好衣服。
见来人穿着公服,席间诸人里面,本地的几个自然是知道咋回事儿,不过他们不会说,反而会帮西门鹤掩饰下。而几名外地豪商刚来这里,不明状况的情形下,也没有出言阻止,免得卷入不好的事情中。
于是这西门鹤被径直拖到了外面大堂中,小吏汇合了方长与苗贞韵后,径直出了酒楼,寻找了个僻静地方。西门鹤也瞥了眼两个陌生人,见是个年轻人和一位老妪,也没太在意。
“你来春风楼干啥,是不是又要干坏事。”小吏见周围无人,低声朝西门鹤喝道。
“嘿,磊哥,你是了解我的,看这几个外地羊多么肥啊,这种情形下我怎么忍得住,定然要上去弄几个钱花花。”西门鹤口气十分浪荡地说道,不知是故作如此,还是已经真的这样想。
“你!真是无可救药。”小吏怒道,而后看了看西门鹤身上,说道“你这衣服哪儿来的?这可不便宜。”
“当然是借来的,我哪儿有钱买这行头。俗话说,话是拦路虎,衣裳是瘆人毛,不先从行头上唬住人,怎么好多进几步。”西门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