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张口欲言,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决定亲自深入调查,倘若事实果真如其所料,再以一个较为缓和的方式来告知蔡金。
"罢了,你也不必过多忧虑,令尊之事已有我在旁照看,你暂且安心打坐修炼吧。至于你那位叔父,既然他已经识破吴仁勇乃邪祟之徒,想必他会有所行动,自有一套应对之策。”祁安以深厚的内力传声,言语间透出无尽的信心,蔡金微微蹙眉的神情稍有舒缓,但眼中仍流露出一丝挂念。然而看到祁安坚定的眼神,她终是放心地应道:“那弟子便先行闭关片刻,还请恩师妥善照料家父,有任何需求随时告知,如今家族之事弟子已然能够担当大任。”蔡金郑重其事地对祁安交待。
祁安淡然一笑,指向一旁静谧的修炼室,示意蔡金可速速前去修养身心。蔡金再次确认过父亲蔡明朗的灵脉气息已逐渐平顺,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她心中明白,祁安施法驱邪之时,总是不愿他人打扰。
此刻回到居所,虽然无法立刻进入冥想状态,但她深知父亲的安全离不开自己的一丝警惕。为了让祁安专心救治,蔡金努力压抑住想要探究真相的好奇心。渐渐地,修炼室内恢复了宁静,祁安的脸色愈发凝重起来。
关于蔡军,事情绝不简单。那次与吴仁勇的对峙中,蔡军竟然在关键时刻压制住了自身泄露的秘密,只因他对吴仁勇话语中的危险感到了恐惧。若非担忧吴仁勇揭露某些隐秘,蔡军何须做出此等举动?
祁安深思熟虑,过往的种种疑点一一浮现在脑海之中。据蔡金所述,蔡明朗与其弟蔡军情同手足,共掌家族事业,兄长始终主导决策,弟弟则对其敬重有加,从未因权力之争红过脸。
然而人心难测,一旦触及巨大的利益诱惑,难免有人背离正道,做出丧尽天良之事。况且蔡明朗此次突发怪疾,显然是遭受到了阴煞之力侵蚀,而在祁安周围却未察觉半分阴邪之气的存在,要么是他的感应出了偏差,要么便是那阴煞之物预先洞察了他的到来,悄然遁逃。
无论如何,蔡明朗此次遭难定是有人暗中作祟,否则绝不可能突染如此严重的病症。究竟是何人下此毒手?莫非幕后之人正是看似忠诚实则怀有二心的蔡军?
祁安目光遥望床上静静躺着的蔡明朗,虽然他的生命气息正在慢慢恢复,但从紧锁的双眉中仍能看出他曾经承受过的巨大痛苦。
眼见半个时辰悄然流逝,祁安忽然自沙发中挺身而起,确认蔡明朗并无大碍之后,他又谨慎地布置了几道隐匿难察的灵阵,随后毅然踏出门外。
夜幕已深沉如墨,华贵的别墅区内庭院虽灯火辉煌,道路上却已渺无人迹。漆黑的夜色仿佛厚重的玄帷,将四周景象尽数掩盖其中。
祁安凝目细辨,捕捉到一个方向尚存一丝微弱的气息痕迹,这气息若非他及时出门,恐怕很快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此乃与蔡明朗身上同源的阴煞之气,先前在卧室内,因蔡明朗体内的至阴之气太过强烈,祁安未能感知真切。然而此刻置身于广阔的夜空之下,那股阴寒刺骨、令人生厌的气息彻底唤醒了他的每一缕神识。
他确信沿着此路追寻必有所获,蔡军与吴仁勇二人之间必然隐瞒着重大秘密,否则,蔡军怎会任由一位疑似加害其兄之人,如此从容地离去。
祁安不再迟疑,顺着感应到的阴煞之气追踪而去,预留出的这半个时辰正是为了确保蔡军能安然离去而不生疑心。若当时暴露意图,很可能引起对方警觉,那就大大不利后续行动。
毕竟事态真相究竟如何,还需进一步探究。祁安身形轻盈,疾行之速竟不逊色于汽车,他藏匿于道路两侧的灌木丛中,如幽风般悄然掠过,即便路人擦肩而过也难以察觉其存在。
随着追过了三条大街,那阴煞之气愈发浓郁。祁安的速度甚至略胜驾车的蔡军一筹,越接近目标,气息自然也更为强烈。
祁安一面锁定气息来源的方向,一面嘴角勾起一抹冷然笑意,他对自己的判断深感满意:吴仁勇与蔡军之间必有一人是这阴煞之气的根源,亦即真凶所在。
此时,祁安发现那股气息转向了市中心繁华大道延伸而去,那里即便是深夜时分依然熙攘喧嚣。若在此施展飞遁之术继续追踪,只怕第二日清晨各大媒体的头条就要报道此事了。
故此,祁安只得无奈地收敛步伐,目光扫视道路两旁,随手指向一辆出租车招手示意。幸亏此处夜晚娱乐活动繁多,否则这般深夜打车怕是要成为一种奢望。
“先生要去哪里?我送您一程?”出租车司机是个四五十岁的精悍男子,转头看向后座上的祁安,疑惑地问道。
“开吧!带我四处逛逛。”祁安面上毫无波澜地应了一声。
司机瞬间踩下了刹车,强劲的反作用力险些将祁安从座位上甩出去。
“年轻人,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儿吧?”司机满脸狐疑地看着坐在后座的祁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