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要带那个小贱人去京城?”
高文秀手里端着一碗菜,还没端上桌,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刘氏赶紧瞪了高文秀一眼,用新筷子给田霁夹了些菜,皮笑肉不笑的开口:“田公子,那个梅英她心眼多又是个喜欢惹事的,一路上招惹是非不说,我怕带到京城惹出祸事来,还是打发了出去罢。”
“为何?”
刘氏不知道为何田霁忽然对那个小贱人产生了兴趣,她笃定是那个小贱人勾引了他,只能咬牙,搬出来宰相千金:“哎,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估计啊还对我那个儿子有非分之想,您带她回京城,叫她看见了文举,指不定惹出什么祸端来呢!”
田霁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刘夫人似乎误会了什么,我带她是回我家,不是回我妹夫的家。”
“你…”高文秀双眸泛红,她哪里听不出这话里面的暧昧,嫉妒似火染着她的心,她不假思索就破口道:
“她是我高家的贱婢,怎么处置她是我们的事情!你管不着也带不走!”
田霁脸色冷下来:“开口闭口贱婢贱人,高家好大的家教!那我问你,你们说梅英是婢女,那梅英的卖身契及籍贯文书,你们有吗?”
他实在有些看不下去,好歹也是高文举的原配妻房,这些人一转眼就能轻贱成婢女,真是丑恶至极。
她们能随意轻贱她,但是只要梅英的籍贯文书在,梅英的身份就能证明。想更改籍贯文书几乎是不可能,改良民为贱民,是死罪。
这一句话叫高文秀红了眼眶,旁边的刘氏却白了一张脸。
看见两个人反应,田霁更加笃定梅英的身份是良民,他嘴角一勾:
“刘夫人,咱们马上要上车了,麻烦您收拾收拾身份文书,咱们好上路。”
“记得把梅英的那份带上。”
田霁实在懒得和她们说话,他来接高家人,实在是屈尊降贵,就算高文举成了他妹夫,刘氏和文秀在他眼里,也只是蝼蚁一般的存在。他不过看着高文举的面子,这几天给她们点笑脸。
现在他有了新鲜的玩物,这两个人居然给她下脸,那他也不必再留情了。
本来是打算杀了梅英的,田霁现在也不想杀了,随便糊弄下那个妹妹便是。
他拂袖而去,高文秀哇的一声哭出来。
刘氏在旁边,面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她是老糊涂了,三年的好日子叫她忘记了梅英的来历。
梅英没有身份。
她还记得三年前,她的儿子高文举进城考乡试,归家时,带回来了一个昏迷的少女。她那个从来循规蹈矩不近女色的儿子,屏蔽了家里所有人的不解的气愤,一意孤行的把昏迷的她留在了家里。
日夜照顾,衣不解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