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祁阔就觉得自己中邪了,翁小筠那组照片深深印在他心坎上,抹之不去。上班还好,他没那么多时间胡思乱想,下班回家后就开始群魔乱舞了,翁小筠的模样变着法的在他脑子里放大、模糊,把他的五官剖析开来逐个欣赏,甚至还幻想出翁小筠在拍照时一系列举手投足的曼妙姿态……这一切都凭他一个脑洞就能完成,看来他真的中毒了。
过了一星期,祁阔打电话给石宴磊,翁小筠那张作品他要了,条件随石宴磊开。反正那张照片本来就不是石宴磊最中意的,于是狮子大开口喊了个天价,原以为以祁阔的暴脾气肯定会破口大骂,谁知那人二话不说就转账了,留了个地址,让他第二天就送过来。
这事当时让石宴磊纳闷了好一阵,他用翁小筠的作品参展只是为了吸引年轻人的流量,怎么这三十几岁的男人也对那半大小孩感兴趣呢?况且古风美男一向不是祁阔这种高知冷血人的审美,他什么时候被庸俗的大众审美同化了?
最让人费解的是,祁阔又问了一句:你那些“完美”的作品打算出多少价?
当时石宴磊的答复是此乃无价之物,可以送但不会卖,至于怎么送,就看本人心情了。
祁阔没再说什么,那张照片到手后就没再主动联系过石宴磊,这忽而海水忽而火焰的态度让石宴磊大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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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阔站在“翁小筠”面前,手掌压在相纸上,从肩膀一点一点往下摩挲,手下是冰凉的相纸,但他仿佛能感觉出照片中的人的体温,抚到胸前时,指尖作出抓捏的小动作,心里禁不住的荡漾起来,思绪又往七年前倒带了。
小朋友的嘴唇挺软乎的,浓浓厚乳的味道,亲起来感觉不错,还想再亲……亲很多次。
第二天早上非常意外的,翁小筠一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桌上摆了一袋肯德基,他莫名其妙的左右看看,这是……
“那是你的,”范思哲啃一口炸鸡翅喝一口可乐:“祁老师请我们吃早点。”
祁阔?请吃肯德基?
“估计祁老师要进职了,”范思哲吃的津津有味,说话都吧唧嘴:“我来法院两年,今天是第一次吃到祁老师买的早点,多稀罕啊。”
翁小筠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气得他昨天晚饭都没吃,早上起来还长了两颗青春痘,今天照样没胃口,他把肯德基往边上一挪,不打算吃,倒了杯黑咖啡坐下,打开电脑。
范思哲看他似乎对肯德基不感兴趣,“你不吃?”
“不吃。”翁小筠盯着电脑屏幕。
“那我吃了,我还差点儿。”
“嗯。”
范思哲还真不客气,打开翁小筠那份刚要吃,一看里面的内容就惊呼起来:“咦,为什么你跟我们的不一样?”小范同志扒拉着里面的东西数起来:“鸡腿、鸡块、大鸡排、奥尔良明星堡、安格斯牛堡、奶茶、蛋挞……老大太不公平了,为什么你有这么多?”足足有他两份不止。
翁小筠就没看里面有什么……现在一瞧,倒是真的很大一包。
“我不吃,你吃吧。”
“这不是重点,”范思哲拎着袋子凑到他面前哭诉:“我只有一个汉堡,没有蛋挞没有奶茶,祁老师好偏心啊!”
范思哲的话让翁小筠也怔了一下,对啊,为什么祁阔要“偏心”自己?为什么他今天偏偏要给大家买早点?该不会……
何娉吃完最后一口汉堡,长叹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收拾桌上的残根剩渣:“新人胜旧人啊,才几天就区别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