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茶几上照旧会有新的一份甜豆腐花和清粥,赵折风仍旧不吃,吴与度也只能放进冰箱里冷藏,次日又扔掉,冷掉的牛奶也会倒进水槽里。
如此反复了几日,吴与度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太浪费食物了。
吴与度写了一张纸条给赵折风。
【赵折风,早饭要记得吃,放久了会坏掉的——吴与度。】
他拿起平时赵折风喝水的玻璃杯,将纸条压在茶几上,赵折风回来喝水的时候肯定能看到。
次日清晨六点,吴与度从医院回来,又看到茶几上摆放着打包好的甜豆腐花和清粥,玻璃杯仍旧压着的纸条,从未被动过的样子。
他有些怅然失望,坐在沙发上,眼眸缓缓阖上。
客厅里依旧没开灯。
天色微亮,透过窗户,客厅里笼罩着淡淡的灰白釉色,恍如身在梦中。
休息片刻后,吴与度起身,指尖碰到了茶几上的玻璃杯,他赶紧扶住拿稳,重新压在那张纸条上……等等,玻璃杯好像是吴与度的。
他长长的眼睫颤了颤,困倦的眼眸骤然清醒了。
吴与度的玻璃杯是圆口杯,赵折风的是八棱杯,近乎圆口,高度大小又差不多,所以两人的杯子很相似。
吴与度打开客厅的灯,不仅确认了茶几上的玻璃杯是自己的,也看清了玻璃杯下边的字条有人做了改动。
字条上,显眼的红色笔圈出了几个字:赵折风,要,吃,吴与度。
吴与度:“…………”
赵折风还是那个赵折风,整日就想着操他,日他,睡他!没完没了了。
吴与度的手紧紧捏着那张字条,盯着上边的红色圈圈,恼火得咬牙切齿,俊美的侧脸紧紧绷起,忿忿地甩开那张纸条。
他拆开甜豆腐花和清粥的包装纸袋。
拿出那一碗甜豆腐花时,摸到了纸碗侧面好像有一张纸条,扯下来看了一眼,是赵折风的字:“吴医生辛苦了。”
再拿出那一碗清粥时,纸碗侧面也有一张纸条,也是赵折风的字:“吴医生记得吃早饭。”
吴医生……
赵折风是第一次这么叫他的人,当时吴与度还只是一个医学生。
赵折风还说过:“吴医生,你绝对会是一位十分专业的好医生。”
医学生的本科是五年制的,四年理论,一年临床实践,吴与度去附属医院各科轮转实习的时候,亲眼见到了年仅五岁的患者在自己面前死去,小小的女孩未经历人间,就被宣布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