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妈,眠儿呢?”祁聿怀半撑起身,急切地要下床走动。
秦嬷嬷赶忙扶起祁聿怀,为他穿好中衣,“满天神佛保佑,堪巧那崖边上就有一棵老松树,稳稳接住了眠儿。她无碍,只是手臂背上好几处擦伤。”
祁聿怀庆幸地笑出了声,清泪在眼眶里盈动。
未等秦嬷嬷系好中衣绳,他已迫不及待夺门而出。
四月初春光依旧,满院芳菲无限。
若眠也刚从房里走出来,三千青丝披散如墨,犹被春风撩起了几许。
绵软的内衫袅袅而动,细腻白皙的脖颈绕了一层白纱布,透着一股无力的脆弱。
“大爷。”
祁聿怀捂着心口,疾步走近,急切地将若眠搂进怀里。
仿佛不如此,宛若再慢一息,若眠就会随风而去。
“眠儿,别离开我。”
若眠忍着后背的伤痛,任祁聿怀抱了一会儿。
她轻轻撩开祁聿怀的中衣,抚着在缠绕在他身上的纱布,“大爷怎会这么傻,你就算真的死在她面前,她哪里就会放过我。”
“我顾不了那么多,”祁聿怀握着若眠的手,抵在唇边,“我只知道倘若你死了,我没法独活。”
若眠抽回自己的手,“大爷别说这种傻话,就算我死了你也要好好活。
“你不是为我活着的,你还有深爱你的父亲和祖母,那么多可亲的兄弟姊妹——”
祁聿怀不想听她说这些,按着她的后脑勺肆意深吻。
若眠总是下意识想要躲,又强令自己不要挣扎,乖乖顺从他。
哪怕费力仰着脖子撕扯了伤口,痛到不住蹙眉。
“再也别乱跑了,知道吗?”
若眠低低喘着,有些懵懂地望了祁聿怀半晌,“我没乱跑。”
祁聿怀哄道:“你乖乖在府里养伤,伤好以后,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他再也承受不起突然失去若眠的代价。
就像不能失去照进暗室的唯一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