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长到连侯府的媳妇都要管,如此铁石心肠,谁还敢把自己闺女往蔺秋那个纨绔身边送,连念头也不敢有了,留着攀高枝的命活得长些未免不好。
靖王妃怕真闹出人命来,便让秦嬷嬷和冬儿将若眠扶走了。
“她缘何小产?”秦嬷嬷适才哭诉的话,靖王妃没听全十分,也听懂有九分了。
惠夫人张嘴结舌,“这,是我那身边人一时糊涂——”
靖王妃立时截断惠夫人的话,“这些话,夫人适才为何不说?我便说她一个小姑娘怎么会为十两银子恶毒到害死一对母女,原是夫人有意在我面前掐头去尾。”
惠夫人煞白了脸,恨得在心里将秦嬷嬷和若眠绞死了千百次,“臣妇惶恐。”
靖王妃甩袖道:“夫人不必惶恐,圣旨一下,婚事折腾得两家人仰马翻,如今也该消停了,夫人回府等着靖王府的信吧。”
惠夫人愣在原地,心跳激荡如擂鼓。
掌灯时分,祁盛在老太太院里摆圆桌饭,聚了侯府上下,让祁连将靖王府来信高声念出。
祁连念到最后,满目不可置信,“汾河郡主,要嫁给我?”
婚期已定在三月。
惠夫人登时软塌如废墟,险些从圆椅上滑下去。
文姨娘激动到泪流不止。
老太太笑得爽朗,招手让祁连近身,又亲又抱,赏了几块大金饼,顺带将过年没发完的金豆子分给了孙子孙女们。
若眠也有份,还是双份。
“养好身体,我等着抱重孙。”
老人家的语气,命令里杂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怜爱。
若眠双手捧满金豆子,乖乖巧巧应了声“是”。
老人家望着祁聿怀搂着若眠的亲昵画面,不由得叹了一声。
她孙子眼里溢出的宠溺和爱,曾几何时,她也在祁聿怀爷爷眼里见过。
新婚燕尔的甜蜜,叫她这个糟老婆子见了也会生出几分羡慕。
当夜,惠夫人恨到砸了房里大半瓷盏,哭到不能自已,并将祁嗣延叫入房中,贬得一无是处。
祁盛在文姨娘院里歇夜,偶然听见动静,叹了两声,没去搭理。
祁聿怀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