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提醒若眠,她走到今天这一步,离不开惠夫人。
“没有婆母疼爱,就没有今天的若眠。”若眠自要顺着她说两句,不过,“既然昔日婉云已让婆母如愿以偿,往后,她也该做回陶若眠了。”
惠夫人不悦道:“这就要桥归桥路归路,未免太着急了。”
她一直担心会否祁聿怀早看出若眠是她的棋子,还坚持养在身边不过为反将她一军。
但如今看来,确实是她多虑了。
“倘若越儿知道清阳观的事,他还会为你不惜和老太太争得面红耳赤吗?到时候老太太再要打发你,你还指不指望我帮你?”
若眠垂眸不语,手搭在椅扶手上,紧攥到指骨泛起冷白。
惠夫人觑进眼里,冷笑,“怎么?真陷进去了,为他宁死?”
若眠溜下圆椅跪地不起,“太太都知道,我接近大爷伊始心术不正,也清楚我们身份悬殊,我怎么敢对他动真情?
“我如今不过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但求大爷的宠爱能绵长些罢了。”
惠夫人挥了挥手,“起来吧,叫人看见。做人贵在有感恩之心,一飞上枝头就急着甩了往日穷亲戚的,你说她该不该报应?”
如今这局面,若眠这颗棋用好了,弄死祁聿怀都不在话下。惠夫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若眠扶着圆椅起了身,战战兢兢地半坐着,“儿媳谨记婆母教诲。”
惠夫人敲打完了,不再多留她,“回去吧,越儿忙,你常来尽孝。”
“都是儿媳本分,”若眠起身行礼,“儿媳告退。”
掀帘出了屋子,没忍住嘴角笑意。
这惠夫人也是,至今还敢用她。
回房后,若眠渐渐感到小腹肿胀,隐有下坠感。
冬儿见若眠脸色不好,放下手里正叠的衣裳,上前关心,“奶奶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若眠疑心癸水要来,就没让冬儿声张,“热碗水来我喝,我躺一会儿,没什么事情不用叫我。”
“哎。”
冬儿转身刚去,若眠一起身,头晕得异常厉害,伴着阵阵恶心,小肚子里头痛得像有一双手在拧绞。
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奶奶!”冬儿忙不迭跑回来将若眠扶至炕上,“奶奶您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