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瞥着若眠款款离开的倩影,笑道:“想来也是,婉云这丫头若单只有这皮囊,以越儿的心性,断不会留她在身边。”
她无意的一句喟叹,却让惠夫人心里警铃大作。
若眠掀帘子出来,见小丫鬟们都挤在一处景观亭内,窗户撞开了一扇。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惠夫人院里的雅琴正伏在妙竹怀里哭个不停。
慧雯像炸毛的猫似的,怒目圆睁,若非书桃柏娟她们拦着,她就差扑上去咬瑟缩如鼠的雅琴脖子了。
骨牌洒得石桌和地上到处都是。
“以后还敢嚼我的舌根,看我不绞你的舌头!”
说着,慧雯猛地趁书桃不备,从她肩上伸出手去,一巴掌重重扇在雅琴脸上。
雅琴哭得愈发惨绝。
妙竹气得冒火:“死人!你存了心要打死她?赖人家银子不给的不是你?这府里就是没人愿意和你玩,任你多威风,你别来招我们!”
哪有沙慧雯这样的人,闯进亭子二话不说就扇了雅琴七八个嘴巴子。
不带她玩是因为她总赖钱,事后从不认账,名声烂透了,一来二去府里丫鬟还有谁不知她的德性?
她不说反省,只知将火气都撒在雅琴身上。
“打死就打死了,贱命烂嘴该死的东西!”慧雯狠狠啐了一口,“还敢教唆你们不带我玩,真不带我谁都别想玩!”
说着,将桌上骨牌都推到地上去了。
癫得很。
“你!都是做奴才的,你就不是贱命一条了!果然是老母夜叉肚里爬出的小母夜叉,自以为多高贵呢,没的叫人恶心!呸。”
妙竹这话登时让慧雯怒不可遏,绕过石桌冲将过来,扬手连妙竹也要打。
若眠个子高,两步横在妙竹身前,一把抓着慧雯的手腕,使力推了出去。
“你!”慧雯栽了个踉跄,却只敢瞪着眼,不敢再虎头虎脑地出手。
她和若眠打过一架,那次她鼻青脸肿,少不得还留有阴影。
若眠居高临下睨着她,淡笑,“大节下的,什么死啊贱的,可都传进主子们耳朵里了,要掌你的嘴。”
慧雯梗着脖子,“掌就掌,妙竹那贱蹄子也说了,死活有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