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眠咬着唇,忍泪用另一只手去提中衣,又被祁聿怀不由分说地抓住了右手,高高按在书架上方某处空隔之间。
他的吻重到像在烙印,一处比一处疼。
若眠抬不起的左腕死死撑着书架,挤得实在太痛了,泪顷刻涌出,像断线珠子,再也收不住。
“哭什么?这些不都是你求来的吗?”
祁聿怀的语气冷而轻蔑,甚至摆了摆左臂,甩掉了她滴落的泪。
若眠浑身血液都像冷凝住了,死咬着唇,别过头不肯让他亲。
“是你非要推开清阳观那扇门凑到我面前来,你怎么说的?”他戏谑地笑了笑,“你说……能委身于我是你的荣幸。”
虽是被逼无奈,但的确出自她口。
庞然的窘迫浪潮般打下来,若眠紧闭着眼也没能关住羞耻的泪。
“后来又是怎么说的,你是真的心悦我……”祁聿怀如玉的指尖一圈一圈绕着若眠似泼了墨的青丝,冷嗤:“你的真心就如此廉价,昨日还是我的,一眨眼就飞到你周大哥身上了?”
若眠受不了他偏执的羞辱加误会,忍不住回嘴道:“周大哥只是救了我,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
“大爷羞辱我可以,请别带上周大哥。”
祁聿怀哼笑,他有眼睛,看得见筵席上两人有多亲密。
“陶若眠,你嘴里有一句实话吗?”
若眠不甘示弱,“大爷呢?又有几句话是真的?”
祁聿怀突然来了兴致,松了她的右手,“我怎么骗你了?”
若眠立刻擦掉脸上作痒的泪痕,抬眸望向书架,正好一伸手能抽出那本夹着她画像的书。
“大爷早在我坦白之前就查清了是我下的药,何必一直装得那么辛苦。”
祁聿怀胸腔间一时有点点意外在震动,“你何时知道的?突然生气就为这个?”
若眠很无奈,什么叫“就为这个”,显得她心眼和针一样。
她大方道:“何必要那么多弯弯绕绕,大爷要太太死,我也是,以后我还是会帮大爷离间徐嬷嬷。
“至于我们之间,再也不用互相说那些恶心人的谎话了,不好吗?”
祁聿怀捏着她的脸颊扭向自己。
湿漉漉的眼眶分明红得惹人怜,眼神却坚定得像住了一只随时要同归于尽的小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