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生生忍着,转移她的注意。
“识字么?”
若眠思量了一会儿,“只认识几个,也算不认识。”
“写给我看。”祁聿怀提起狼毫笔,待狼毫蘸饱了墨,将笔杆塞进若眠掌心。
若眠平素接触不到笔墨纸砚,况且祁聿怀用的又都是上乘之物,“我写不好。”
怕糟蹋了祁聿怀的东西。
“写。”他的声音很冷淡,虽没有怒意,却能让人察觉到他的不耐烦。
若眠抿了抿嘴,趴在书案上按着一叠洒金纸,四指握笔,笨拙地倒笔画写出了个“若”字。
只需抬眼瞅瞅祁聿怀随意扔在一旁的古书批注,相较之下便能看出若眠的字有多孩子气。
“继续。”祁聿怀按着若眠的腰,抱着她离书案近了寸许,让她写字的姿势能舒服些。
若眠顶着头昏脑涨又把“眠”字写了。
“再不会了。”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自尊让她使性子搁了笔。
她总觉得祁聿怀存心取笑她来的。
人各有长,若比划刺绣,保准祁聿怀和她现在一个呆样。
“陶字不会了?”
若眠摇头。她爹的样子她都快忘了,他教的字她又还能记住多少呢。
“想不想学?”
若眠瓮声道:“不敢劳大爷教我。”
小时候没少被老爹骂得狗血淋头,阴影还在呢。
“怪脾气。”祁聿怀嗔了一声,拾起墨笔又塞进若眠手里,掰正她执笔的手势,一笔一划教她写了个陶字。
人影轻晃,室内一盏薄灯,映着飒飒写字声。
若眠飞快地瞥了一眼祁聿怀,很想问他大半夜的,叫她来就为显弄他写字好看么。
也忒无聊了。
她想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