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安躺在他身旁,悠悠问道:“所以你在十二岁时,就已经是黑风寨的大当家了?”

    “是啊!”

    李承安吐出竹签,随意道:“皇宫里待着惹人生厌,我只好出来自己玩儿了!

    寨子里一千二百七十九户人家,全是这十四年搬进来的。

    他们最初也不是山贼。

    只是在青州没了活路,想到长安讨生活罢了。

    奈何我那狠心的爹,对青州籍的人莫名厌弃,甚至偷偷让王富贵把他们撵出了城...

    恰逢我初出茅庐,拎着九环宝刀又把他们给劫了。

    没想到这一劫,

    竟劫回了个寨子...”

    陈知安歪着头看着李承安,许久之后才幽幽道:“你和你那几个兄弟,都不太一样...”

    “是啊!”

    李承安嘴角勾起自嘲:“毕竟我只是一个婢女生的杂种嘛,而且那婢女还只是青州一家破落户的女儿...

    不敢和那几个天潢贵胄称兄道弟!”

    “你打算做一辈子山贼头子吗?”

    陈知安捡起桌边的花生丢入口中,悠悠问道:“听老七说,李玄策是通玄境小宗师,二十年前在长安城以一篇《人策论》震惊朝野的兵部侍郎。

    因为策论太过惊世骇俗且杀心过甚,甚至让阁老门不敢落笔评判。

    最终上呈御书房,

    你家老子御笔一挥。

    给了纸上谈兵、误国误民八字批语!

    直接把一个文武双全有望执掌兵部的兵部侍郎贬的一无是处。

    一代人杰被剥了官袍!

    就此销声匿迹二十年,谁曾想他却成了黑风寨二当家...”

    “知安,你小子可别瞎想,我对那个位置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