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春看着那一人一鸟,神色古井无波,仿佛早有预料。
这个局本就是为剑阁所布。
以他圣人之尊,如果不是为了等温九流,哪里需要和范剑说这么多?
“是我!”
温九流此时脊梁挺的笔直,虽然身着布衣满头华发,但身上没有半点暮气,只有最纯粹的剑意,只是立身此处,便好似一把出鞘的长剑。
面对这凌厉剑意,何长春面色如常,平静道:“温九流,你纵容弟子偷我青羊宫剑术,杀我孙女,你又毁我山门,难道是要撕毁陈留王和诸天所订条约不成?
还是说你剑阁飞扬跋扈惯了。
认为我青羊宫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呵呵!”
温九流从腰间取下烟斗,自顾吸了一口,又将烟斗递给肩上的青鸟。
这才缓缓吐出一缕青烟,回头看着范剑问道:“你偷了他们的剑?”
范剑道:“没有!”
温九流又问道:“你杀了这老东西的孙女?”
范剑神色微黯,摇了摇头。
“那就没问题了!”
温九流转身,两手微摊,幽幽道:“老东西,你看,我剑阁弟子没有偷你的剑,也没有杀你孙女。不过你有个事儿没说错,这山门的确是我毁的,因为它实在太碍眼,所以你想怎样?”
所以你想怎样?
嚣张!
所有听到温九流这话的人,都感觉到一种不可言喻的嚣张。
如果是五百年前的剑阁,就算是诸天宗门都不会觉得这句话有什么问题。
毕竟一剑开天,剑斩准帝,这个战绩实在太过骇人。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朱轻候本就是个嚣张的人。
可眼前这个满头灰白的老人是个什么来路?
竟也如此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