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妍又冲他笑了笑，转身要走。
然而，还没醒酒，身体完全不由她掌控，只觉小腿忽地一软，重新又跌回少年的怀中。
薄荷味伴随着少年骤然绷紧的身体侵袭而来。
清凉、浓郁、些许辛辣，诗妍控制不住地掉眼泪。
诗妍想，一定是薄荷味太浓郁了。
和傍晚那通电话，毫无关系。
王小龙僵在原地，安静地等待，怀里的女人尽情呜咽。
许久，诗妍终于沉静下来，快速擦拭眼泪。
“太辣了。”她闷声为自己找借口。
“嗯。”对方真是个好人，顺着她回答，清亮的少年声从头顶传来，携了分热气。
她闷在他怀里，甚至还能听到，面前这具身体中，心脏在胸腔中剧烈且规律地跳动。
“砰。砰。砰。”
这一刻，诗妍忽然发现，自己异常渴望些什么。
欲望突然从黑暗中破壳而出，急切、紧迫、不可抑止。
她听到，属于自己的声音响起，“要睡觉吗？”
或许是幻听。或许是周围太嘈杂，他听错了。
王小龙想他需要去求证，喉结不住上下滚动，“你，说什么？”
诗妍抬头，脸颊两道泪痕犹存，她勾着嘴角笑，却又像是哭。
醉酒后的声音，妩媚不自知，一字一顿重复刚才的提议：“要和我睡觉吗？”
长岛冰茶后劲着实大，让人一阵一阵地断片。
后来，诗妍回忆时，早已说不明白，王小龙在听她讲完那六个字后，是怎样神色，如何反应。
也完全记不得她与他是如何离开酒吧，喝醉后的她变得与平时全然不同的话痨，来酒店的路上说了一路单口相声。
当记忆重连时，已经是半小时后。
是被热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