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郎心说你再不走,我就真的撑不住了。
但他面儿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淡淡嗯了一声。
林水瑶很快去了堂屋吃饭。
程五郎把自己关在净房里,泡了将近半个时辰。
再出来时,身上的火总算是灭了。
林水瑶等他吃完饭再给他煎药。
喝药前,她又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
“好像还真的不烧了。”林水瑶惊奇道:“相公,泡热水澡这么管用吗?”
程五郎一本正经道:“偶尔还是有些效果。”
林水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我下次病了,我也去泡。”
程五郎:“……”
夜已经深了,得知林水瑶的二舅舅没事儿,众人都松了口气,各自回房歇下。
大概是还没从白天的惊吓中缓过神来,林水瑶躺下后,没什么睡意。
她翻个身,问程五郎,“相公,荀院长有没有来找过你?”
程五郎也还没睡着,闻言有些疑惑,“找我做什么?”
林水瑶如实道:“好几天前,荀院长跟我说,太爷的家里人见他这么久不回去,已经开始着急了,让我劝劝太爷,可我说什么,他老人家都不肯答应跟着荀院长走,还说荀院长和高侍卫是骗子。”
程五郎很快反应过来,“所以,荀院长想来找我,让我去劝太爷?”
“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程五郎沉默了会儿,忽然问她,“瑶瑶,你觉得太爷为什么这么久都恢复不了?”
林水瑶想了想,“毕竟是失忆嘛,又不同于别的病症,肯定很难医治。”
“这是其一。”程五郎道:“更重要的是病人得配合,刚开始荀院长带着汪太医来的时候,太爷是拒绝医治的。后来虽然勉强答应了扎针吃药,可我总觉得,他潜意识里在抗拒恢复记忆,或许是有什么害怕面对的事儿。但不管怎么说,眼下还处在他排斥抗拒恢复的时候,谁劝都没用。”
“那怎么办呀?”林水瑶皱皱眉,“我瞧着荀院长的样子,像是着急得不得了。”
程五郎伸手给她拉了拉被子,又将人搂入怀里,缓缓道:“若是十万火急,荀院长早就该来找我了,这件事你不用再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