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五郎从书篓里拿出药包和小碗,道:“我去煎药。”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寝舍门。

    顾崇想到什么,又退回两步,警告朱八斗,“我们回来之前,你最好把寝舍里的味儿给弄没了,否则晚上扔你出去睡!”

    朱八斗翘着鼻子使劲儿闻了闻,“哎我真觉得挺香的,有那么难闻吗?”

    又嘿嘿笑道:“我娘还给我腌了蒜头,待会儿吃饭分你们两瓣啊!”

    顾崇看了程五郎一眼,“程兄,要不,咱俩申请一下换个寝舍吧?”

    俩人走出寝舍大门,向路过的学生打听了医署位置。

    顾崇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先前程砚说要去煎药。

    “程兄患的什么病?”

    程五郎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

    顾崇听说过这种病,“那岂不是每天都得喝药?”

    程五郎颔首,“习惯了。”

    绕了大半天,俩人终于找到书院里的医署所在。

    因着荀院长有过交代,是以程五郎一报上姓名,医署里的小药童就马上带他进去,腾出一个小火炉来,又给他洗了药罐。

    程五郎拖了小圆凳坐下,手上拿着蒲扇轻轻扇着火。

    顾崇也拖来凳子,在他旁边落座,“刚才忘了问,程兄是被选中还是考进来的?”

    “被选中的。”程五郎看向他,“你呢?”

    顾崇眸光微闪,“算是被选中吧!”

    他至今都没见过荀院长,也没参加过入学考试。

    他能入清河书院,是因为荀院长曾经欠了他生父一个人情。

    凭着这份人情,他既不用被选中,也无需考试便能成为清河书院的学生。

    药煎好,程五郎倒出来凉了会儿便端起来一仰头喝了。

    这药傍晚和晚上还能继续煎来喝,药渣就没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