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怨我。”四郎媳妇断断续续道:“之前我带着人出去买年货,他和岁岁非要跟着去,我没拦住,后来在爆竹铺子外,不知怎么的他肩膀上就中了一箭……”

    林水瑶一听,赶紧下了暖炕,顺手拿过斗篷披上,边走边问:“娘知道这事儿吗?”

    四郎媳妇直摇头,“老太太年纪大了,我怕她受刺激,没敢说,一回府就找你拿主意来了。”

    “年年呢?”

    “他人还在医馆,下人们都留在那儿呢!”

    “我现在赶过去。”林水瑶说:“暂时别让娘知道。”

    林水瑶到医馆对面的时候,远远看到一个婆子背上背着昏迷不醒的年年,医馆大夫和药童正把他们往外赶。

    四郎媳妇急了,“怎么个意思,哪有大夫把病人往外赶的?”

    林水瑶不用过去都能猜到,“算了,他们也是怕人死在医馆里惹来麻烦。”

    说着瞧了四郎媳妇一眼,“旁边有家客栈,四嫂去开间房,让下人把年年送上去。”

    四郎媳妇不敢耽误,马上去开了房。

    婆子背着年年上了楼,放在床榻上平躺。

    年年中毒太深,在客栈就已经奄奄一息,这会儿更是出气进气都看不到了。

    婆子退出去后,四郎媳妇整个人都在发抖,“怎么办,老太太要知道了,非得气出病来不可,五弟妹,我现在能想到的,就只有国师了,你帮我看着年年,我亲自上门去请。”

    “我三哥不在。”林水瑶道:“他之前倒是传授了我一些解毒的法子,四嫂先出去吧,顺便叫桶热水上来我泡个澡。”

    四郎媳妇没多想,只当林水瑶是出来这半天,冻着了。

    毕竟肚子里还有个小的,马虎不得。

    她赶紧出去,让人送了热水上来。

    林水瑶把下人都遣出去,走到屏风后,脱了衣服将自己泡进去。

    大冬天的她怀着身孕,衣服穿得太厚,香味儿被盖住,只有这个办法能让年年闻到香。

    然而她虽然来得及时,年年到底是中了剧毒,有她在,性命倒是无忧,却发起了烧。

    “爹爹……”小家伙在梦中呓语,一声声喊他爹。

    林水瑶听到后,擦干身子出了浴桶,穿上衣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