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之时,叶竹漪在短促的手机振动声下从睡梦中悠悠转醒,意识还处于半昧的状态,她习惯性地探出手摸索床头柜上的手机,本应该坚实的“床头柜”毛绒绒的,往下摸摸有点软软的,还会发出轻轻的“en”声。
一觉睡醒,床头柜成精了。叶竹漪手僵在软软的“柜”上,困意全消,大脑开始运转,昨天房卡没带……所以她睡在了臻臻的房间!
那她会不会瞎摸乱摸的把臻臻吵醒了?醒了的话,她该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叶竹漪忐忑不安地睁开一只眼,看见自己的手正搭在秦至臻的侧脸上,刚刚的触感应该是顺着乌黑的发摸到了秦至臻的脸颊上。
秦至臻面朝她睡颜恬静,并没有醒的迹象,叶竹漪这才松了口气睁开了另一只眼,借着晨曦微光近乎贪婪地欣赏面前的容颜,比夜里要更清晰,也更近。
有几缕发凌乱地垂在了秦至臻的脸上,叶竹漪小心翼翼地勾撩开,秦至臻长卷的睫毛颤了颤,薄润的唇抿了一下。叶竹漪心跳到了嗓子眼,她以为秦至臻要醒了,赶忙收回手闭上了眼装睡。
等了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叶竹漪屏住呼吸又一次睁开了眼,秦至臻好看的眉头慢慢松开并没有醒过来,叶竹漪的视线下滑,眉掠过眼游弋过高挺的鼻梁,最后胶着在了薄唇上。
今天好像是吻戏……泛着红润的唇像成熟的果实,诱着人咬一口。叶竹漪恍然惊醒回过神来,就算在吻戏里也不能咬啊。
秦至臻皱了皱眉翻了个身,脚轻轻一蹬,空调被滑下去大半。
这睡相和年幼时相差无几,叶竹漪眼神发柔,漾开的笑里流露出宠溺,她轻手轻脚地帮秦至臻掖好被子,像开了慢放按钮似的从床上起身。
她站在床沿深深地看了眼秦至臻,眉眼之间染上笑意,在心里呢喃:早安,臻宝。
我的珍宝。
叶竹漪抱着自己的衣物蹑手蹑脚走到门前,在临出门前她又看了眼床上熟睡的秦至臻,她抿唇浅笑,很轻很轻地开门、关门。
披上昨天穿的外套走到阳台,叶竹漪才给小乔打电话让送房卡来。
虽然阳台离卧室不近,叶竹漪还是怕吵到秦至臻,她把声音压得极低,又因为睡醒刚开口,还有些哑,听得小乔还以为她感冒了。
挂了电话,叶竹漪吞咽了下,喉咙有些痛,也不知道是口渴的还是真的要感冒了。她走到厨房烧了壶水顺便等着小乔来。
早六点半秦至臻被闹钟叫醒,这一晚上要么是梦里被人哄要么是醒了哄人,也不知折腾了多久才入眠,秦至臻很困,想再赖会儿床,考虑到枕边人,她万般不愿地睁开了眼。
多出来的回忆揉着那声低喃盘旋在脑海里,很少见的显露出脆弱一面的叶竹漪……在睁眼前秦至臻甚至都不知道醒了之后该怎么面对叶竹漪。
枕边空空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就连被睡过的地方残余的温度都被空调冷风覆盖了,只有些微的褶皱、枕头上不属于她的长发,证明着这里真的被另一个人躺过。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落。
细细一束阳光溜进窗帘的间隙斜斜地照了过来,秦至臻抬手遮住了眼,手臂有些酸,细白的胳膊下薄唇渐渐上弯了起来。
洗漱之后秦至臻推开房门出去,屋子里很静,没听到连蓉叽叽喳喳说八卦的声音,隐约能闻到清新的粥香,她走近厨房才听见细微的咕嘟声响。
叶竹漪背对着她在忙碌着些什么,煤气灶上蓝色的火舌舔着锅底,锅里的粥咕噜咕噜翻滚着。
和煦的阳光趟进屋内倾洒在叶竹漪身上,为她染了一层暖意,她头发随意地束于头顶,有一绺挂垂下来,会随着她的动作在暖阳下轻轻晃荡,看着就很想拨弄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