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虽说要休息,他也想四处找找吃食。
可惜,四周也没有别的东西可以吃。
向东三里的那条河里的鱼早先就被抓完了,昨天他去转悠了几回也没有见到一条。看来今天也捕不到什么能填填肚子。
葵枝轻轻地咂了一下舌头,甩着尾巴向四周打量了一番,实在是找不到别的事可干,决定早点找了那药,回院子里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要经过邻居家,虽说是邻居,其实这儿地大得很,院子和院子之间相邻得也有些远。邻居自从捡了东海夜明珠回来之后,便嵌在大门哪儿,进进出出都有微光照着,亮堂得很。
邪修们并不会像正道大宗那样搞什么轮班打扫。各人管好自己门前那一亩三分地便已经算是不错。
这一路走来,巷内断垣残壁,每扇窗都是空洞洞的死窗。墙壁斑驳,剥落了漆的墙皮露出灰黑的墙砖。积灰积尘已久,结成蛛网覆盖在墙上。偶见断墙残砖,表面布满了青苔,似乎经年无人问津。
倘若是身无灵力的普通人经过,光是看一眼便会觉得怪异,胆寒不已。
不过平日里多多少少也有三两个邻居出门,今日人确实是少。
是了,昨日午后,小茜说她的那盆子食人花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什么油腻腻的东西,已经吐了好几日了,小茜只养了这么盆花,视如珍宝,说着要带去看大夫,一边说一边准备着行囊。当时和葵枝告别后,大概就已经出去了,还没回来,这走道上才静悄悄的没人声。
另一边的那家这么久连蜡烛也没点一只,若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危险,那就是又有了什么领悟,去闭关了。
葵枝去找了药,又沿途摘了些毒草,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要四处去转悠转悠的念头。
自从与扶微道君住在一起,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在外流连了。就算是那些相好难得见一次,大多也是匆匆地脱裤干上一场。他惦记着家里还有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断气的仙君,在外头浪也浪荡得不安心,早早就告辞回家。
也就是说,自己就连那勾栏院也没再去过了。
也不知道星儿没了自己陪伴,平日里的客人还多不多。毕竟星儿是签了卖身契在那儿的,和自己这种兴致来时或是穷疯了才去转两圈的妖修并不相同。不过星儿脾气暴躁,他那些客人也都是些愿打愿挨的,这种脾气的美人倒是少,想必一时半会应该也不用担心。
上回自己去见星儿还是在刚捡了扶微道君回来时。
那时候扶微道君骤然被破了纯阳之体,不吃不喝直勾勾地躺着,活像一具冰雕。若不是葵枝几番确认了他气息尚存,早就抬过去给阿豆切一切炼几具炉鼎给处理了。
白白浪费了葵枝带回来的饭菜。
后来他也想开了,仙君不吃饭也挺好的,本来就快死的人了,还浪费什么吃食,倒不如灌点毒药,早死早超生。
想开了,他也就把那几个饼子丢在一旁,自顾自地去找星儿快活了一场。
星儿知道他不知道打哪儿捡了个人回来拜堂成亲,还吃吃笑他,怎么才成亲就把人丢在屋子里,出来找乐子。
葵枝只说家里那人实在无趣。
不,就连给那雏儿开苞都是葵枝主动骑了上去,累了一场到最后还换不来一句软话,后面又摆出这许多脸色给他看,说什么“放肆、大胆”。真是无趣至极。
星儿一边干得葵枝汩汩流水,一边笑着说这倒也不稀奇。奸恋情热总是一时,成了亲才觉出许多不好来,故而那些做久了的夫妻里,有时还各自上秦楼楚馆里头去玩乐,实在是不算有多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