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窈讥笑一声,松开他的衣襟像是丢开一件垃圾,随后缓缓站起身来,踩着他已被鲜血浸透的衣角,在地面上画出一朵血花。
待情绪稍许平复,她看向瑟缩在一旁妇人和孩子淡淡道:“你不必害怕,只要告诉官府人是花见绯杀的就好。”
b起丈夫永无止境的暴力和辱nVe,看着自己的丈夫被人杀Si,反倒令她感到解脱。
她知道花见绯,知道花见绯不杀妇孺稚童。
“呜……谢……呜呜……呜……”莘娘忍不住号啕大哭连一句完整的谢字都说不出来,喜悦和解脱,还有那对于杀戮的恐惧,令她跪坐在地上掩面而泣,“谢……呜呜……谢……”
虽是杀了人,身后nV子的哭声,却还是让慕雪窈觉被一阵无力感笼罩。她浑身发抖,顺手扶住的桌角,已被她不自觉捏碎。
暴力和枷锁,永无休止地落在nV子身上。
——她忽然明白晏娘子那无穷无尽的恨意是从何而来了。
还有多少nV人?
这世上还有多少这样的nV人?
她们终日惶恐不安,永远活在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中,面对无休止的施暴和凌辱,却得不到帮助和拯救。
没有人救她们,因为这世道早已麻木不仁,并以nV子的苦难为趣为乐。
这世道改变不了……
所以她们能做的。
唯有杀下去。
唯有杀、杀尽、杀g净。
“姐姐……这个给你。”
男孩稚幼的声音,令慕雪窈稍许回过神来。
他方才虽被妇人遮了双眼,但眼前血淋淋的一幕还是他有些害怕,只是强忍下心中的恐惧,颤抖着伸出手将自己手中的帕子小心翼翼地递给慕雪窈。
因为他知道,父亲是恶人,对母亲作恶的恶人,而眼前这个姐姐,杀了恶人,所以她不是恶人。
慕雪窈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溅到了血迹,蹲下身,看着这个七、八岁的男孩。
这般小的年纪,善恶观还未形成,便在无休止的暴力中长大,有的孩子会因为曾经历过这种苦难,而发誓绝不成为那样的人……而有的孩子,长大后却仍是成为了和他父亲一样的人。
她不由想起了花祈。
就像花祈一样,他不能选择自己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但至少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