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一天过得特别的平静,段寻难得的没有到堂子里来,倒是玉姐儿有个客人来吃花酒,江从芝也就去陪了一下,也都不是难伺候的客人。这边完事儿了才是下午五点,天气正正好,已经透出一些夏日的焦躁感。

    江从芝正呆在房里看着书,宝熙就敲了敲门推门进来了:“芝姐儿?”

    江从芝放下书,转过头正好看见门缝里露出个梳着双髻的小脑袋,支着两个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她。“怎么了?”

    宝熙咧了咧嘴,将门关上,喜滋滋地跑到她跟前:“芝姐儿,妈妈说我明天就可以回来了。”说罢从怀里拿出一包油纸包的东西递过去说:“芝姐儿,我带了些桂花伏苓糕给你。”

    伏苓糕由山药莲子等物为主,辅以桂花蜜浇淋制成,虽都不是什么名贵药材,但都是JiNg细活,宝熙一个尚未接活的讨人,哪里来的钱去买糕点?江从芝看这sE泽鲜YAn尚有余温,一看就是刚出炉不久,不禁问道:“这是哪里来的?”

    宝熙抿着嘴,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道:“云端给我的...”

    宝熙这丫头小心思是有的,不敢直接问也不敢直接说她想吃,却直接带了来问江从芝吃不吃。江从芝失笑问道:“云端给了你这糕点,说什么啦?”

    宝熙捏了捏手指尖说道:“说这是养身子的...”

    “你想吃便吃罢,倒是不用事事来问我。只不过你和云端还是减少往来,省得落人闲话。”江从芝重新将书拿起来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讨人和gUi奴有染本就犯了规矩了,这种交集多了影响更加不好。

    宝熙知道这是江从芝准许她吃的了,嘿嘿一笑就拿起一块糕点往嘴里塞:“他避开了人来的,都没有被人看到,这件事我只给芝姐儿说了。”

    nV孩到底年纪小,许是那胡僧丸药效猛烈,又或是云端下手留了情,这破瓜对宝熙来说好像并不是一件伤身的事情。江从芝轻叹一声问道:“寥口嫂那里你什么时候再去?”

    “妈妈说让我休息一周,过后再去。”

    江从芝点点头,想来应该是也要等月莹发卖了出去再让宝熙回去,不然一个破了身的讨人在后院少不得被为难。“也好,你这几日就跟着我好吃好喝贴一层膘,”江从芝笑着伸出手捏捏她腰间的r0U,“若是下次再碰见月莹那样的,你总有力气打回去。”

    宝熙吃痒,咯咯笑出声来,在空中b划了两下道:“那得把她舌头揪烂才解气。”

    江从芝笑笑不再接话,又看回书。

    宝熙好奇问道:“芝姐儿在看什么书?”

    江从芝手里拿着书,心思却不在这儿,想了想道:“一些闲书罢了。明天一早我要出一趟门,应该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你也不用早起伺候我,好生歇着。”

    宝熙咽下手里的伏苓糕,T1aN了T1aN嘴巴,又拿起一块问道:“没事,反正我也没事。芝姐儿要去哪里?要我陪着吗?”

    “不用,”江从芝合上书,将头靠在椅背上转头看着她,“我自己去就好。”

    二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叫了几个简单的小菜,各自睡下了。宝熙一走,房间里就又静了下来,显得外面格外热闹,小贩的叫卖声、h包车夫的吆喝声、门房堂倌的唱叫声、甚至隐约还能听见不知从哪个房里传出的曲声。江从芝翻了个身子,竟是难以入眠,同样难眠的并不只她一人。

    陈由诗正在船舱的圆座沙发上,刚听完阿诺德两兄弟的汇报,淡淡嗯了一声问道:“另外那艘船的口供都对好了吗?”

    “对好了,”一边的张二拱了拱手回话道,“名单都拟好了。”

    陈由诗从烟盒里掏出一根烟,挥挥手道:“下去吧,把配枪都再检查一遍,别临了出了岔子。”

    阿诺德两兄弟应了便先退下了,剩了张二在一边候着。陈由诗把烟含在嘴里,一手掏出打火机,刚把盖子翻开就看见张二还候着,问道:“怎么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