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刚刚我吻你,你不讨厌我,对吗?”

    于是云诀又逐渐往下吻,边吻边问,“暮色,你喜欢这样吗?”

    沈暮色全身上下无法抑制地发抖,“云公子真是来者不忌,连我这样的都能……”

    “暮色,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云诀低头吻了吻她眼角渗出来的泪水,“现在我会很认真很认真地吻你身上的每一处地方,如果你不要,我就停下来,直到有一天,你愿意为止。”

    他吻得怜惜又缠绵,神色郑重犹如擦拭无价之宝,“这样,你梦里,就不会有出现那些人了。”

    渐渐地,沈暮色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安然入睡。

    云诀不再夜间守候,改成白日里带一些暮色喜欢吃的东西和书籍供暮色消遣,后来还在院子里备制了炼剑房。

    沈暮色仿佛变得和以前一样,但是又有些不一样。

    她不再走进先前无比热爱的炼剑房。

    她也从未问云诀,为什么云诀明明被刺穿身体却仍旧没死,也从未过问,云诀的真实身份。

    甚至回避云诀的任何好意。

    那只想要把她从深渊中拉起来的手,停驻在空中,坚定而执拗,可惜深渊里的人不屑一顾。

    沈暮色终究还是一声不吭地走了。

    独留那个像傻子一样喜悦的云诀,踏入大门的时候裣衽了一二,直到他不认命地在空旷的宅院里喊了三声暮色没有得到回应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神采俊逸的云诀刹那间脸色白了白,颓然失了神采。

    那院子被他翻了个遍,却再找不到一个叫沈暮色的鬼脸女人了。

    沈暮色无法相信一个曾经图谋沈家利益的云诀。更何况,沈家遭遇劫难之时,云诀的尸体连同那把神剑早已经一齐消失。如今云诀未死,能够说明的真相已经昭然若揭。

    她始终没有忘记要为沈家报仇,云诀的死时机太微妙,她无法信任这场沈家的屠杀是否是和云诀有关。

    而云诀这个名字,她在勾栏院里接客时打听过,并未有这样的一个轻功高超的剑客。

    云诀的一切,都是假的。

    要从深渊里爬上去,永远不要相信那看似是援助的手,只能依靠自己强大起来,一点点爬上去。

    她选择去了花家,又凭借不怕死的劲头顺利成为了花家的杀手,成为了花家七小姐的贴身女婢,拥有了全新的名字,花妙。

    妙这字,是花棹取的,作为杀手的时候,她只有一个简单的代号。

    花棹给她温暖,她们两个像是这个世间最为卑微的蝼蚁,依偎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