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怎么样?惜尔外婆的病要不要到医院看看?”沈夜捧着一杯白旸从朴家带回来的爱心奶茶小口喝,是朴惜尔为表感谢特意煮的。

    因为中途被毒贩插了一杠子,早早樱的案子这两天关注得少些,沈夜心里却从没搁下,白天还联系同事问了朴仁宰尸检的进度,只是没什么有帮助的信息。

    免费钟点工白斯特已经从邻居家回来,看到厨台上一家三口吃剩的食物皱了皱眉头,麦芬、鸡卷、菜汤……沈夜一样都不喜欢。

    他这个妈妈令白旸有些费解,似乎也是真心疼爱儿子的,刚返回暮星便亲自下厨,每道菜都在可取得食材范围内做得极用心,但又没一样能对上沈夜的味儿。

    好像梅兰达爱着的儿子和屋里这位全然不搭边儿,而是存在她臆想中的另一个沈夜。

    白旸重新煮了两份素面,只简单搭配煎蛋和青菜,端到客厅分一碗给沈夜:“再陪我吃点儿。”

    说完他伸手顺走了沈夜捧着的奶茶,解渴似的大口嘬嘬嘬,直接见底。

    沈夜很开心地叉起面条吹风,男朋友直接喝自己喝过的奶茶,相当于他们刚刚接吻过,比起味道复杂的奶茶,他更喜欢亲亲的滋味。

    白旸也是饿了,把面条嘬得呼隆呼隆响,气吞山河一口半碗。

    “现在人找到了,多少放心些。小孩儿就是想妈妈,老人的话,说是老毛病歇歇就行……哦对了,他们极不愿提什么生病、去世、刑罚这类不好的话题,有点儿像不能揭的封印,说了就会遭来厄运和不幸。憋得朴惜尔那姑娘偷偷跑来跟我聊,还得不被外公外婆听见。”

    可想而知,这个家庭在遭受重创时的气氛该有多压抑,他们决不会互相舔舐伤口彼此宽慰,而是选择穿戴整齐把所有苦痛都遮住各自承受,以此来维持坚守的体面和表层的美满。

    “朴惜尔很想见她妈妈一面,”白旸说,“拜托你帮她想办法,我给拒绝了。”

    沈夜鼓着腮,好奇成一只胀气河豚:“怎么拒绝的?”这有点崩机器人设吧。

    “我给她背了一段联盟刑事案件诉讼规则,关于嫌疑人家属权利义务那章,还有联盟民法典关于未成年人权利限制的部分。”

    沈夜想象白旸闪着绿眼睛用电子音背诵法条的模样,有被可爱到。

    转而又陷入沉思:“真相到底是什么呢?早早樱杀夫未遂,环境导致的意外事件,另有人设局陷害,还是别的什么可能?”“母女见面不可行,我倒是可以尝试和早早樱女士见一面,她信任的福利院院长刚好现在是我了。”

    白旸担心沈夜的腿,毕竟他现在行动不便,在家里都需要抱来抱去。“你有什么理由见她?”

    “精神力鉴定呀,我是专业医生,就像上次河姆案的专业证人一样,只要我成为她的鉴定医生就可以。”

    沈夜不担心这一点,除了资质,他还是障碍者,警方为精神力犯罪嫌疑人指定一位障碍者医生非常符合逻辑,他不会受到对方的精神力影响。

    “身体吃得消吗?”白旸垂下手,轻轻捏沈夜左腿的膝盖,一下下揉着向上。

    沈夜给他捏得血液沸腾起来,渐渐烧红了耳根和面颊,捏着餐叉的手指蜷曲收紧,碗里吃剩的面条被根根碾断。

    他倏然偏头挑起朦昧的视线,看得白旸手上动作戛然而止,进退维谷地贴在沈夜大腿间。

    “你尽管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呼噜噜噜,白旸噎下最后一大口面,看也没看沈夜,又拖过他的碗将剩面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