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样也挺好,谢吉祥想,人总会长大,他们都不可能活在过去。

    此刻的赵瑞虽然目光投向阮莲儿,但实际上看的是她身边的谢吉祥。

    这几句话,他早就想对他说了。

    这一年来,他在仪鸾司那样拼命,豁出去地努力取得功绩,不过为了今日这一切。

    就如同他说的那般。

    天道昭昭,刑狱森森,只有彻底穿上这身蔚蓝獬豸服,他们才有可能接触到当年事情的真相。

    那年洒在菜市口的血,永远不能白流。

    就在这时,谢吉祥的目光同他交汇。

    她生了一双异常可爱乖巧的杏眼,笑的时候眼角微弯,如同一弯漂亮的上弦月,让人身心平和下来。

    此时的谢吉祥却没有笑,她那双总是带笑的杏眼,此刻正茫然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里有着怀恋、有着痛楚、有着怨恨,也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无奈。

    若执刀者就是高高在上的天神,那天道如何得昭,冤屈如何洗清?

    谢吉祥不知,她觉得赵瑞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此刻的赵瑞,却几不可闻地对她轻轻颔首。

    他坚毅有力的下巴点了两下,很快便停了下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坚定的眼神。

    他在告诉她:相信我。

    谢吉祥头也不回跟苏秀姑走了。

    两人到了秀姑的花摊上,谢吉祥道:“秀姑,记得给我留几盆馥郁品的茉莉,我待要用。”

    苏秀姑大抵还沉浸在刚才码头的命案中,神情有些恍惚。

    “秀姑?”谢吉祥唤她。

    苏秀姑抿了抿嘴唇:“吉祥姐姐,她……是死在码头上的吗?”

    她整日里都在码头出摊,若是有这等凶案,明日就不敢来了。

    谢吉祥微微一顿,却坚定道:“不怕,她不是死在这里的,应当是顺开阳河流入运河中。”

    别看谢吉祥年纪轻轻,又是个姑娘家,可她行为办事总有着说不清的利落和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