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朝雨与唐逸铭重新连络上了。

    虽敢无奈,但方朝雨怕若是无视唐逸铭之後会引来更大的麻烦,所以乾脆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唐逸铭似乎也有感觉到方朝雨的疏离,虽仍主动开启话题,但不再热烈。

    就忍到学测结束,方朝雨想。

    尽管唐逸铭没有再踰矩,但信任就像一面镜子,一摔即碎,尽管後来黏贴回去裂痕仍在。她不再信任唐逸铭了,这点她从未隐瞒过。

    方父没有再随意没收她的手机,除了放学必须直接回家、不能再去补习班外,其余如常,并未有特别的改变,日子虽然称不上平和,但也不再波折。

    「你有问题还是可以问我的。」李薰在知道方朝雨的情况後亲切说道:「不要觉得不好意思,有什麽想问的就问我。」

    看着讯息,方朝雨有些感动,也想到了程南。两人聚少离多,一瞬间被拉开距离的方朝雨觉得有些难受,但也知道无可奈何。

    没关系,她可以等,等到风头过去,两人关系总会好些的,方朝雨想。

    忽地,方朝雨想到程家与李家的喜事,於是道:「好的,谢谢老师。对了,听说老师家要办喜事!恭喜!」

    下一秒,一封电子喜帖传到对话窗里,李薰回道:「谢谢你!你要来喔!」

    方朝雨微笑,回传一个「OK」与Ai心的贴图,两人便这麽说好了。她没有忘记与程南的约定,大喜那日无论如何,她都会去。或许短时间内无法让方父接受两人关系,但至少他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

    至於程南……总是方朝雨主动传讯息过去,程南会回覆,但都回得简明扼要。方朝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但也不敢问。现在的她要担心方父忽然哪天又要质问,一方面又要担心唐逸铭这颗未爆弹,确实,现在的她并不适合与程南有更深入的关系。

    所以,每天这样聊一些,方朝雨就很满足了。

    日子飞逝而过,来到期末,接着放寒假,学测转眼而至。

    学测那日,姚媛到校陪考,问了方朝雨要不要一起到校,方朝雨应了,回家便问方父。方父默了会,道:「七点前要回来吃晚餐。」

    方朝雨应声好,心里松了口气。

    那日过後,父亲没有再质问自己的交往对象与X向,这件事似乎就这麽被掩埋了,方朝雨一面松口气,一面又觉得失落。她觉得,父亲不是接受了,只是无视了。

    至少,他没有要求自己要跟程南断了联系,这样就足够了。

    学测前一晚,唐逸铭询问方朝雨是否可以通话,好安他的心。方朝雨想了会,轻叹口气答应了。待接起时,两人皆是沉默。

    「我……」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唐逸铭,「我一直没有跟你道歉,在学校也没有机会碰到,所以……我真的,很抱歉,我太失控了。」

    对於已经造成的伤害,方朝雨不认为可以用三言两语去打发,但她也不想再多跟唐逸铭说些什麽,只是轻轻「嗯」了声作回覆。

    方朝雨的冷淡让唐逸铭有些心焦,他忍不住问:「你真的……完全没有喜欢我吗?一点点就好。」

    「没有。」这次,方朝雨可以直接了当地说:「我对你只有感动,没有心动。而现在,我连谢谢你都说不出口。」

    对於方朝雨的决绝,唐逸铭有些受伤。沉默好半晌,他才苦笑道:「我想……这是我们最後一次讲电话,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