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哥周怀轩和大堂嫂盛思颜也没有来,说是清远堂后院突然出现许多蜈蚣,大少奶奶被吓着了,动了胎气,不能动弹。
周怀礼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由很是无语,闷了半天,问周老爷子:“……清远堂后院临湖,有蜈蚣不是很正常吗?”
蜈蚣而已,就吓成这样,忒也娇气了。
周老爷子头也不抬地道:“一只两只确实正常,几十几百只呢?”
“啊?这么多!”周怀礼吃了一惊,这才觉得有些猫腻了,抹了把汗,讪讪地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又道:“那整治后院的花儿匠呢?应该打几板子赶出去。”
“好了,怀礼,这是别房的事,你这么热心做什么?”吴三奶奶不悦地打断他的话,“吃饭吃饭。”
周怀礼忙笑了笑,不再说话。
等仆役上完饭菜,周老爷子和周老夫人举箸之后,大家才各自拿起筷子吃饭。
吃完晚饭,周怀礼送吴三奶奶和周三爷回芙蓉柳榭。
在路上的时候,他把跟王毅兴刚才说的话略微透露了一点。
吴三奶奶又是欢喜,又是担心,犹豫不决地道:“好是好,但是如果鞑子真的打过来,你……你……能应付得过来吗?”
周怀礼抿了抿唇,讪笑道:“娘,连您也不信我?”
“不是我不信你。你是我儿子,再能耐娘都放心不下。”吴三奶奶侧身抹了抹泪,“是爹娘无能,我儿命苦,功名要拿命去拼。”
周三爷忙劝道:“你也别这么想。怀轩的功名不也是用命拼来的?就算礼儿能做神将,承继神将府,他也得一辈子拿命去拼……”
“你小声点儿!”吴三奶奶忙打断他的话,四下看了看,“这话让大房几个人听见了,不活撕了你!那是人家的东西,怎容得旁人觊觎?”吴三奶奶一边说,一边话里酸气十足。
周怀礼眼神闪了闪,道:“娘,我已经给蒋家送了帖子,明天亲自上门跟蒋侯爷和蒋家老祖宗说清楚这件事。”
“关他们什么事?”吴三奶奶不解,“你还没做他们家女婿呢!”
周三爷倒是明白过来,笑着点头道:“是要说一声。”又对吴三奶奶道:“你看,再过两个月,怀礼就要大婚了。他却突然要去北面巡边。若是真的跟鞑子开战,他两个月之内未必能回来。”
“啊?”吴三奶奶吃了一惊,“那可怎么办?你还是先成亲,等媳妇怀上了再走吧!”
周怀礼忍不住脸红,低声道:“那倒不用,就算开战了,我抽空回来成个亲还是可以的。从京城去雷州快马也就几天的路程,赶赶路就到了。”
……
第二天一大早,周怀礼还没有动身去蒋侯府,王毅兴就捧着夏昭帝的旨意来到神将府,将巡视北面雷州的差事,给了神将府的四公子,也是京畿守备周怀礼。
周怀礼匆匆忙忙接了旨,转身就去了蒋侯府。
“蒋侯爷,圣上刚刚宣旨,让我去北面雷州巡边,我特意来跟您说一声,您不用担心,婚期一定不会耽误的。”周怀礼笑着奉上一份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