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你去看过海棠吗?”盛思颜悄声问道。
木槿摇摇头,“海棠在西南边儿的院子养病,没人过去。”
盛思颜想了想,道:“你有空看看她去吧。也不是过人的病,是受了伤。”
木槿笑道:“大姑娘真是善心人。奴婢等过了年就去看她。”
盛思颜看了木槿一眼,回头拢了拢青金色繁花似锦纹的乌云豹大氅,微笑道:“还有牛小叶那边,也得派人去慰问一番。她救了我,我可不能不闻不问。”
心里是怎么想的是一回事,但是面上总要做足了。
这就是做人……
盛思颜暗叹一声,不再说话,带着木槿回到卧梅轩,命她收拾了一个食盒,交给二门上的婆子给牛家送过去,指名说是给牛小叶补身子的。
牛家虽然不缺这点吃喝,但是盛国公嫡长女使人送来的食盒,又另当别论。
牛小叶伤势沉重,一直在将养之中。
盛七爷给她开的方子,说好了每十五日再换一个方子。
牛家又请了好几个大夫,坐在家里轮番会诊,总算是捡回一条小命。
盛七爷医术高明,给牛小叶诊治的时候,发现她肾经有损,所以才格外肥胖。
如果能治好肾经,她会很快瘦下来。虽然不会比普通人更瘦,但是绝对不会胖成这个秤砣样了。
牛大朋闻言,喜出望外,对盛家感激万分,在给江南蒋州的王毅兴写信的时候,将盛家夸了又夸,恨不得立时改换门庭,投奔盛家算了。
王毅兴坐在斜菱格的漏窗下读牛大朋的信,看前面部分还能微笑,看到后面的部分,却渐渐拧起了眉头。
良久,他将那信揉成一团,扔到旁边的熏笼里烧了,抬起头,看着映照在漏窗上疏影横斜的寒梅出神。
“二弟。”一把温柔至极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王毅兴抬头,看见是他大姐来了。
五年前朴素大方的王大姐,如今已经是绾起发髻,做了妇人的妆扮。
水红色哆罗呢对襟长袄,紧紧地裹在她曲线分明的高挑身子上,很是动人。
“大姊,今儿有空过来?”王毅兴忙起身让王大姐坐,又亲手捧了茶与王大姐。
王大姐,现在应该叫王青眉,接过茶抿了一口,笑道:“我来看看你,最近你老在屋里不出去,你姐夫担心你生了病了。”
王毅兴沉默半晌,笑道:“外面太冷了,还是屋里暖和。”